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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都沒有說話。

林棉居然想要在這種不確定中尋找確定。她去觸碰他的臉，玫瑰金色的半簇珍珠手鏈在她的動作中滑動，發(fā)出極輕的響聲，正好碰到了媽媽留下的那只舊玉鐲。

在林聿抬頭的瞬間，林棉對他說：“哥，我想要個孩子。”

她說出那句話的瞬間，連自己也愣住了。

“你在說什么，林棉？”

他整個人僵在原地，被她的話徹底擊中，表情幾乎空白。

林棉搖搖頭，眼神迷蒙，臉上浮現(xiàn)出一種痛苦茫然的神色，語調(diào)是半夢半醒的。
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她說，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然后，她哭了起來。

她在本該幸福的那一刻，感到無比孤單。xiong口又疼了起來。

她原來的家早已不復(fù)存在。現(xiàn)在她明明躺在這樣一個安全的房間里，層層迭迭的被褥包裹著她，他的身體正貼著她，她卻像漂浮在另一個世界。

她多么想要一個新的家。

小時候的記憶一股腦涌了上來。她想到：如果她會死的話，也許死之前看到的，就是這些。

就是這些模糊又真實(shí)的記憶，那時她還只是個孩子。

小小的身體，大大的眼睛，被安置在那個其他人都不再回頭看的角落里。

那個角落，現(xiàn)在還在她心里。

“你為什么不要我了？”她低聲問。

不是質(zhì)問，更像是哀求。

她感覺自己被徹底拋棄了。過去拋棄了她，他也要拋棄她，還有那些被稱作幸福的東西也不要她了。它們退去，只留下沙地上零碎的貝殼和空洞的聲音。

林聿看著她，喉結(jié)微微動了動。

她很混亂。他看得出來。完全是在胡言亂語，可他說不出狠話。

“棉棉，看著我。”林聿握住她的手。

可她的啜泣沒有停。細(xì)碎的、帶著無法遏制的哽咽，一點(diǎn)點(diǎn)從身體里滲透出來。

林聿抱起了她，把她從海底打撈上來。

她靠在他懷里：“不要再和我說那些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