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刈慢悠悠地收回目光,臉上沒什么波瀾,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,顯然對裴承衍提的交易壓根沒興趣。
他暗中查蘇歡已經有段時間了,憑他的手段,想弄清楚的事早晚會水落石出。
就因為這個,他才覺得沒必要在裴承衍這兒浪費口水。
裴承衍見魏刈這副冷淡疏離的樣子,心里頓時急得冒火。
“嘿,你就一點都不好奇?這消息可金貴著呢!”他本來想從魏刈這兒撈點好處,沒想到對方根本不接茬。
瞧著魏刈冷冰冰的臉,裴承衍不死心,趕緊湊到跟前,神神秘秘地說:“跟你說,這可是獨家消息!保準你聽了覺得值!咱倆這么多年的交情,我給你友情價,只要兩千兩銀子,夠意思吧?”
魏刈不慌不忙端起茶盞抿了一口,眼皮都沒抬一下,好像裴承衍的話就是耳旁風。
裴承衍咬了咬嘴唇,一狠心說:“得,算我虧本賣給你,一千兩!不能再少了,再少我可就血本無歸了!”
魏刈依舊穩如泰山,仿佛在等他把價碼降到地里。
裴承衍深吸一口氣,幾乎是哀求:“六百兩!這是祖宗價了!”
魏刈依舊平靜,像是在等他繼續降價。
裴承衍徹底沒轍了,幾乎是喊出來:“五百兩!愛買不買!”
魏刈這才懶懶抬眼,丟出兩個字:“五十兩?!?/p>
裴承衍接過銀票時手都在抖,心疼得直抽氣,嘴上卻不忘調侃:“我就知道你對蘇姑娘上了心,換作旁人,你怕是連個眼神都懶得給!”
魏刈不耐煩地皺眉:“少廢話,快說。”
裴承衍搖著折扇,壓低聲音道:“我可查清楚了,蘇姑娘三年前帶著弟妹從北方逃荒來的。這你估摸著知道,可你知道她老家在哪兒?”
魏刈端茶的手微不可察地頓了頓:“你知道?”
蘇歡在清河鎮蟄伏三年,沒人知道她的根腳,裴承衍這話倒是勾起了他的興趣。
裴承衍一臉得意,聲音壓得更低:“你絕對想不到,她來自帝京!”
······
梁夫人猛地掀開簾子沖出來,尖利的嗓音劃破死寂:“梁齊昌!你讓燁朗找的那四個人,根本就是賭坊的混混!”
這話如同一顆炸雷,瞬間引爆全場。
“啥?之前死在梁府的那四人,竟是梁家自己找的?”
“聽這意思,還是梁齊昌指使的!事沒辦成,人倒死在自家院里了”
“我就說那案子邪門!四個壯漢圍毆一個,結果梁燁朗屁事沒有,能信?”
“可他們到底想干啥?趙三不是已經認了罪嗎?”
議論聲像潮水般涌來。
梁齊昌的臉霎時白如宣紙,慌忙去拽梁夫人,卻被官差死死攔住。
許然厲聲質問:“梁齊昌!她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?”
梁齊昌又氣又急,可在眾人面前,有些話根本說不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