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安素日對徒兒信重非常,可這一刻,心口竟莫名發慌。
世間從無絕對,若利益給足,誰能擔保
孫安默然良久,腦中反復推演為姬修看診的流程。
他行醫向來嚴謹,可那些藥材
“得回去查問清楚。”他沉聲道。
離陀沒再追問,側眸看向蘇歡。
她站在床邊,指尖執針,眉眼沉靜從容,似已將方才話題揭過。
眼下最緊要的,是盡力救治濯王。
離陀不自覺往前挪步,想瞧得更真切些。
能親見蘇歡施針的機會,委實難得,旁人求都求不來。
可又怕擾了她,旋即定在原地。
孫安瞅見這幕,心頭忽起恍惚:離院使怎似對蘇歡格外敬重,竟擺出求學姿態?
念頭一閃即過。畢竟蘇歡連大長公主與姬帝都救過,離陀這般態度,也不算稀奇。
未及細想,孫安又陷入自我審視。
蘇歡動作利落,如行云流水。
末針落下時,姬修嘴角緩緩沁出血絲。
孫安驚喚:“殿下!”
姬修仍未醒轉,雙眸緊闔,紋絲不動。
蘇歡似早有預料,取帕拭去他唇角血跡。
素白帕子上,血色烏沉,明顯是帶毒。
“先以針逼出部分余毒,調養幾日再議。”
蘇歡收針時,不忘叮囑:“明日起,藥劑量減半。”
離陀連聲稱是:“如此最妥。殿下氣血兩虧,確該好生將養。”
孫安回神,目光茫然在二人間游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