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及此,蘇歡眉梢微挑。
蘇景熙好奇追問:“姐姐笑什么?”
她眉眼彎彎:“我笑這時候琪王還有心思管這些,倒是難得。他若再不動手,當年那些事被查得水落石出,可怎么好?”
說罷“咔噠”合上盒蓋,語調輕快。
丞相府內,陳太醫已等了兩個時辰。
傍晚,魏刈才匆匆回府。
陳太醫起身行禮:“世子。”
“有勞陳太醫久候。”魏刈抬手示意,又命冷傲沏壺新茶,待左右退下才問:“她那邊如何?”
他特意請陳太醫為蘇歡看診,一來堵外人閑話,二來心里實在放心不下。
陳太醫瞧著魏刈行色匆匆,明知他剛從宮里請罪回來,進門頭一句問的仍是蘇歡,不禁欲言又止。
他看著魏刈長大,何曾見過這孩子對誰如此掛懷?
魏刈心頭一緊:“可是傷勢嚴重?”
“蘇二小姐外傷無甚大礙,不過是些皮外傷,按時換藥便能好。且蘇二小姐看似柔弱,性子卻沉穩得很,并未被今日之事嚇住。只是”
陳太醫面露憂色,“世子可還記得蘇二小姐有寒癥?”
魏刈頷首:“離陀先生提過。”
陳太醫嘆道:“蘇二小姐舊疾纏身,氣血虧空,這癥候要根治,怕是難了!”
魏刈眉心微蹙。
上次離陀也說過此事,當時他沒深想,此刻聽陳太醫語氣,蘇歡的寒癥竟如此棘手。
“老夫聽聞三年前清河鎮那場大雪,蘇二小姐九死一生,又帶著幾個弟妹南下,好不容易才活下來。這寒癥怕是那時落下的。”
陳太醫捋須,神色悵然,“那年雪災,多少流民凍死路邊。
蘇二小姐當時才十四歲,也不知是怎么熬過來的我那小孫女與她同齡,當年貪玩弄了雪,寒氣入體就病了一月。”
帝京世家千金養得金貴,尚且如此,何況當年走投無路的蘇歡。
“女子本就體弱,她又年幼,這病根算是落下了。”
陳太醫放低聲音,“往后的日子,怕是要多受些苦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