欽敏郡主指尖輕叩鎏金護甲,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:“前日去蘇家,同她說起蒼梧山,她竟追著問你何時啟程去蒼梧山。”話音未落,便已蓮步輕移,作勢要走,“不愿說倒也無妨。”
一道清冷如寒泉的聲音驟然響起:“稍待。”
蘇歡打發蘇景熙、蘇景逸回太學,便牽著蘇芙芙往聽雨巷而去。
尚未走近,滾滾黑煙沖天而起,刺鼻的焦糊味裹挾著熱浪撲面而來。
巷口早已圍得水泄不通,眾人交頭接耳,神色間滿是幸災樂禍。
“這蘇家莫不是撞了邪?怎么接二連三出事?”
“誰說得清呢!總歸透著股邪性!”
“剛搬回來就惹出這么大麻煩,依我看,還是離他們家遠遠的,免得沾了晦氣!”
蘇家近來風波不斷,想不讓人議論都難。
不知誰眼尖,瞧見了蘇歡,壓低聲音驚呼:“那不是蘇二小姐嗎?她來做什么?”
眾人紛紛回頭,直勾勾地盯著她。
蘇歡仿若未覺,牽著蘇芙芙從容走到蘇家老宅門前,素手輕抬,叩響門環。
蘇崇岳熬了整整一夜,胡茬叢生,衣袍褶皺凌亂,整個人仿佛老了十歲。
房屋損毀倒在其次,最讓他揪心的是————蘇靖至今昏迷不醒!
何氏守在床前,雙眼紅腫如桃,淚水就沒停過。
蘇黛霜忙前忙后,打點府中諸事,整個人繃得緊緊的,一刻不敢松懈。
府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,下人們大氣都不敢出,生怕觸了霉頭。
蘇黛霜一進房門,便見此情景。
“爹,娘。”
蘇崇岳緩緩抬頭,聲音沙啞:“可有眉目?”
蘇黛霜咬唇搖頭:“看似是弟弟熟睡時忘了吹熄燭火,才”
“絕無可能!”何氏情緒瞬間崩潰,“靖兒怎會害自己?定是有人蓄意而為!”
蘇崇岳何嘗不這么想?可沒證據,一切都是空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