獄卒皺眉:“你家主子是?”
冷翼亮出腰間玉牌,沉聲道:“魏世子親令,即刻押解,不得延誤。”
眾人皆是一怔。
魏世子的命令?
那獄卒臉色驟變,慌忙堆笑:“小的有眼無珠,大人莫怪只是這死囚按律當斬,午時三刻便要”
話沒說完,旁邊有人扯了扯他袖口,壓著嗓子道:“世子昨夜奉旨查抄吳府的事,你咋忘了?聽說府里起了火,燒得啥都沒剩呢!”
獄卒聽了這話愣神片刻,到底讓開了道。
冷翼走到囚車旁,隔著木柵勾起嘴角:“吳大人養(yǎng)的好兒子,倒是青出于藍了。”
這話像針戳進吳啟振心里。
查抄吳府?
昨夜究竟發(fā)生了何事?
······
冷翼押著吳啟振往前走,這老狐貍的心吊在井繩上似的。
越往巷子深處走,焦糊味嗆得人喘不過氣,后頸的寒毛根根倒豎。
直到看見斷壁殘垣間飄著的焦木,他瞳孔驟縮———
那不是自家府邸嗎?
更叫人發(fā)怵的是,巷口插著皂旗,羽林軍盔甲撞得叮當響,矛尖在夕陽下亮得扎眼。
以前好好的宅院,如今正堂的雕花柱子燒得焦黑開裂,斷墻縫里還飄著半塊舊門簾。
西邊小屋只剩三面焦墻,窗戶全燒成了炭條,墻角歪插著半盞熔了的銅香爐———那原本是他放在案桌上熏香用的。
吳啟振的目光穿透人墻,死死釘在那道身影上。
魏刈站在斷墻下,玄色馬甲裹著勁裝,肩線冷硬如刀。
“世、世子?”吳啟振喉結(jié)滾動,寒意順著脊骨往上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