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黛霜一怔:"堂妹出門了?去了哪兒?"
小廝神色有些遲疑。
她心中冷笑,這蘇歡果然心思深沉,攪渾了水就想抽身?想過安穩(wěn)日子,簡直是做夢!
她咬了咬唇,臉色愈發(fā)凄楚:"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,除了堂妹,我真不知還能求誰便是念在往日情分上,也求堂妹見我一面!"這般姿態(tài),倒讓不少圍觀者動了惻隱之心。
"蘇二小姐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,先前縱有誤會,說開了也就是了。蘇崇岳雖有錯,可他妻女是無辜的,出來見一面又何妨?到底是一家人,何必鬧得這般生分?"
蘇黛霜心底冷哼,這蘇歡最會做表面文章,如今事端鬧到這般田地,她就不信蘇歡能一直躲著不露面,真?zhèn)€作壁上觀!
哪料小廝卻撓了撓頭,賠笑道:“對不住您嘞,我們二小姐去天目山麓了。啥時候回來,小的也不曉得,總不好讓您在這兒干等著,您還是先回吧!”
蘇黛霜臉色瞬間僵住。
圍觀的人你看我我看你,有不明就里的低聲嘀咕:“天目山麓?好端端的,蘇二小姐去那兒做啥?”
不知誰輕嘆了一聲,解釋道:“這你們就不懂了,蘇二小姐的爹娘和兄長,都葬在那兒呢。”
人群霎時靜了下來。
當年的事鬧得滿城風雨,尤其最近又起了風波,想裝不知道都難。
可蘇崇漓他們葬在天目山麓的事,確實只有少數(shù)人記得。
“我想起來了!那時正趕上年關(guān)大雪,山路難走,蘇景染就沒把他們送回祖籍,直接葬在天目山麓了。”
“可不是嘛!再說蘇崇漓大人當年是觸怒了圣顏被貶的,后事也沒大辦,就草草埋了。現(xiàn)在想想,真是叫人唏噓。”
也有人話里帶刺:“說起來,這位蘇二小姐回帝京也有些日子了,咋今兒才想起去祭拜?”
這話立刻被人懟了回去:“說得輕巧!她一個弱女子,能護著弟妹平平安安回帝京就不容易了!何況回京后麻煩不斷,換了我,怕不是還在炕上歇著,連出門的力氣都沒呢!”
挑事的人被噎得說不出話,縮了縮脖子。
眾人聽了也連連點頭。
蘇府那些事,他們多少都有耳聞,知道蘇歡之前確實沒工夫也沒心力做這事。選在今天去,怕是因為蘇崇岳的案子剛了結(jié),她才特意去的。
這份心意,算得上周到了。
蘇黛霜聽著這些話,心里亂糟糟的,暗暗把牙咬得咯吱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