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急得往前一撲,嘶聲喊道:"爹!您還等什么!只要———"
嗤——
破空聲如裂帛!
凜冽勁風(fēng)裹著寒芒直逼面門,吳啟振驚覺不對時(shí)已慢半分。
他只瞥見道銀白殘影,尚未看清是何物件,握刀的右手忽然一涼。
哐當(dāng)!
繡春刀砸在石板上,濺起幾點(diǎn)火星。
劇痛順著腕骨炸開,吳啟振難以置信地低頭———箭簇穿透手背,掀起的皮肉翻卷著,森白掌骨上淌著血珠。
不過瞬息之間,一支冷箭便廢了他持刀的手!
他腦中轟然一響,瘋勁上頭,左手猛地掐向蘇歡脖頸。
"魏刈你敢———"
話音未落,便撞進(jìn)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。
那眼神冷得像數(shù)九寒潭,恐懼瞬間從腳底板竄上脊梁。
正要發(fā)力,卻忽覺四肢百骸麻得發(fā)僵,連抬指都艱難。
"毒"他張口欲呼,喉頭一甜,嘔出的血沫泛著黑氣。
身體再也支撐不住,"撲通"跪倒在地,深色血漬迅速在青磚上暈開。
蘇歡踉蹌退開兩步,抬手撫上脖頸,指腹觸到黏膩的濕意。
她劇烈咳嗽著,余光里伸來只骨節(jié)分明的手,指間捻著方素白錦帕,帕角繡著朵淡墨梅。
蘇歡接過錦帕,素白的布料瞬間掩去頸間刺目的紅痕。
“謝過世子。”
縱然鬢發(fā)散亂、氣息微喘,她仍端端正正屈膝行禮,眉宇間透著恪守禮數(shù)的矜貴,仿佛方才險(xiǎn)遭扼喉的不是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