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歡又道:“再者,近來潮氣重,稻谷存不好極易霉變。我教你個法子,讓他們多挖些糧窖,窖壁用火烘干,再依次鋪上草木灰和木板,既能防潮又能防蟲,能延長儲存時日。”
王猛聽得怔住。
“這法子雖費些人力,好在不用花太多銀錢。”
對農戶而言,最不缺的便是力氣,如此已是用最小代價減少損耗了。
果然,王猛聽完眼睛一亮,連聲道:“好!好!我這就回去告訴他們!先替大家伙謝過二小姐!”
蘇歡搖頭:“我也沒幫上什么,不必言謝。”
可王猛還是連鞠幾躬才離去。
至少這結果比他最壞的預想強太多,回去也能給鄉親們一個交代。
待王猛走后,蘇歡垂眸沉思,腦中思緒翻涌。
忽覺周遭安靜得反常,她抬眼便見蘇景逸與蘇景熙正齊齊望著她。
蘇歡失笑:“這般瞧我做什么?”
蘇景逸頓了頓道:“只是覺得姐姐博學廣識,竟連儲糧的門道都懂。”
“可不是嘛!”
蘇景熙眼神里滿是佩服,“姐姐從不沾手農事,竟連如何儲糧都知道!”
蘇歡心頭微顫。
方才只顧琢磨蘇崇岳囤糧的緣由,倒是說得多了。
按說她身為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,原不該懂這些生計之事。
她定了定神才道:“不過是平日看書駁雜,碰巧在哪本書上瞧過罷了。”
她向來博覽群書,何況這些年家中變故頻生,姐姐總能一一化解,如今這點‘小竅門’倒也不算稀奇。
兄弟倆沒再追問,話題又轉回蘇崇岳囤糧之事。
“話說回來,姐姐如何看這事?”
蘇景熙抱臂沉吟,“我瞧著那糧商必定是蘇崇岳的人!這事少不了他的謀劃!”
蘇景逸頷首:“若非與他關聯極深,那些人豈會因他被抄家流放就斷了音訊?”
“可他囤這么多糧做什么?”這是蘇景熙最想不通的地方。
蘇景逸欲言又止,下意識看向蘇歡。
他心里有幾個猜想,只是
蘇歡斂了斂神,淡笑道:“罷了。終究是蘇崇岳的事,如今他人在別處,咱們便是想破頭,也未必能知真相。”
蘇景熙挑眉:“難不成還要追到北海去問個清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