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沒、沒什么!"
沈墨慌忙垂眸,嘴角扯出僵硬的笑,"多謝世子提點(diǎn)。"
這類差事最是肥缺,隨便一段河堤修繕都能喂飽滿肚子蛀蟲。
當(dāng)年李長庚不過是推出來的靶子,能不能立住還兩說。
魏刈沒再深談,沈墨也沒了周旋的心思,匆匆告退離去。
待門扉闔攏,冷翼才低聲問:"主子是懷疑他與李長庚的案子有關(guān)?"
魏刈望著窗外沉沉夜色,語氣疏淡:"別忘了,沈墨不但是夔州總督,還兼著戶部侍郎。"
管著國庫銀錢的人,自然脫不了干系。
冷翼恍然大悟:"您是說李長庚可能被冤枉了?可那案子人贓并獲,他本人也認(rèn)了罪"
"他曾是蘇崇漓的學(xué)生。"
冷翼剛想問這有何關(guān)聯(lián),忽見魏刈眼神微沉,便將話咽了回去。
蘇崇漓與主子交情不深,況且他早與李長庚斷了師徒情分,按理不該
冷翼猛地一拍手:"對(duì)了!李長庚流放時(shí),蘇二小姐還曾去城門送別!以蘇二小姐的性子,若那人真犯了貪墨大罪,她斷不會(huì)去送的!"
他越說越興奮,"主子,是不是蘇二小姐同您提過這事?"
話剛出口便覺不妥,又慌忙搖頭:"不對(duì)啊,蘇二小姐連酒都沒給您備,怎會(huì)聊這些她可是"
魏刈斜睨他一眼,冷翼后頸一寒,趕緊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。
魏刈轉(zhuǎn)身往內(nèi)室走,走了幾步忽又停下。
冷翼見狀立刻湊上前:"主子還有吩咐?"
"有。"
魏刈慢悠悠道,"她那日說,是因我舊傷未愈不宜飲酒,才沒備酒。待我回帝京,自然會(huì)補(bǔ)上。"
冷翼愣了半晌才回過神,嘴角抽了抽:"那蘇二小姐待主子倒是不同尋常。"
魏刈微微頷首,這才滿意離開。
冷翼站在庭院的杏樹下,望著沉沉夜色長吁短嘆。
忽聽頭頂樹葉沙沙作響,一身夜行衣的冷影不耐煩開口:"嚎什么喪?"
他這幾日連軸轉(zhuǎn),好容易瞇一會(huì)兒,就被這動(dòng)靜吵醒。
冷翼哭喪著臉:"咱家主子為了口酒追到人家姑娘跟前,這事兒要是傳開,咱們暗影衛(wèi)的威風(fēng)可就全沒了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