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潤如泉的嗓音漫過廳內,叫人心里陡然一空。
姬鞒抬眸。
眼前那乖巧純美的少女像是才驚覺自己逾矩,忙不迭收回手,雪似的面皮上漫開羞赧。
“是溱兒越禮了,還望皇兄恕罪。”
姬鞒朗笑出聲:“數年不見,你這性子倒半點沒變!這琪王府里,何須如此拘謹!”
姬溱溱微垂眼瞼,似有無奈:“皇兄莫要打趣我。”
姬鞒心情正暢,自然不將這點小事放在心上,擱下手中酒壇,沖剛捧酒進來的侍從擺了擺手。
“退下吧!三公主可是吩囑了,今日不許本王多飲。”
姬溱溱耳尖騰地紅了。
她本就性子溫柔,平日與人爭辯兩句都要費老大勁,何況眼前人是姬鞒。
“我、我哪敢管皇兄的事”
“是母妃叮囑你,來盯著本王的吧?”
姬溱溱本想否認,抬眸撞上他洞若觀火的眼神,便乖乖認了。
“母妃也是念著皇兄身子,怕飲酒傷身。”
姬鞒輕哼。
“你也不必哄我,母妃那點心思,我還能不清楚?無非怕我酒后失言,再生事端!”
父皇才開恩解了他的禁足,這節骨眼上,若因酒意說錯話、做錯事,指不定又要招惹麻煩。
姬鞒心里明鏡似的。
他指了指自己太陽穴:“放心,我沒醉,腦子清醒著呢!”
姬溱溱眼底仍籠著層淡淡的憂色。
“皇兄向來聰慧,行事自有章法,只是如今人多眼雜,謹慎些總沒錯。”
姬鞒點了點她。
“你呀,就這點不好———膽子忒小!”
姬溱溱抿唇笑了:“有母妃和皇兄在,我哪敢膽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