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修挑眉,似有深意:“哦?我原以為,此案牽涉蘇崇漓,他定會親自查個究竟。”
裴承衍瞥他一眼:“世子與蘇崇漓素無往來,這話從何說起?”
明眼人都看得出,關鍵在蘇二小姐身上。
“即便他什么都不做,事到如今,結局也已注定。”裴承衍摸了摸下巴。
何況今日局面,本就是魏刈手筆,他自然穩坐釣魚臺。
姬修不置可否,沉吟片刻道:“沈墨不會坐以待斃。”能爬到如今地位,豈會甘心束手就擒。
裴承衍挑眉:“那又如何?他素來謹慎,為官多年無差錯,不照樣在朝堂被揪出把柄?”
人非圣賢,沈墨怎會毫無破綻?
魏刈親赴夔州那日,便已注定沈墨結局。
“再說,他背后之人,只怕比我們更盼沈墨早死。”裴承衍輕嗤。
誠然。
姬修想起方才話語,看向裴承衍———他常年留駐帝京,消息靈通,或許知曉一二。
“世子既對蘇二小姐有意,為何遲遲不動?”
裴承衍反問:“你覺得呢?”
姬修思索片刻,恍然:“莫非他在等案子了結?”
蘇崇漓之死是樁冤案,沉寂數年,如今幾經波折才重提。
牽扯到鎮西侯秦禹,絕非易事。
如今幾乎可以確定,蘇崇漓是無辜牽連,若秦禹能翻案,蘇崇漓之死也能水落石出。
裴承衍抿了口茶,待茶香散開才道:“他自有緣由。”
姬修心頭一震———裴承衍這回答,竟是默認了!
他不過隨口一猜,沒想到魏刈竟真的
“他竟肯做到這步?”
姬修與魏刈相識多年,深知其行事風格———看似溫文爾雅,實則殺伐果決,想要的東西從未失手。
以魏刈的家世容貌,只需招手,娶蘇歡本是易事,可他偏不。
姬修深知蘇歡非尋常女子———父母雙亡,獨自拉扯幼弟幼妹,帶回帝京還能風生水起,豈會是普通人?
她定是在等案子真相,告慰蘇崇漓在天之靈,婚嫁之事,早拋諸腦后。
可魏刈竟對她珍重至此,甘愿一直等候?
良久,姬修忽而失笑,甚至忍不住拍手:“好好好!他也有今日!真是一物降一物!哈哈———”
笑聲牽動傷口,疼得他一抽。
裴承衍哼笑:“你也別得意太早。別忘了,你還欠蘇二小姐救命之恩!日后她若嫁入丞相府,你逢年過節可得多備份厚禮往丞相府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