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熱鬧的、等著瞧笑話的,什么樣人都有。
這茶坊開在這兒,整日做的是賠本買賣,稍微打聽就知道,前三年不過仗著蘇崇岳撐腰,靠些主動上門的“生意”勉強撐著。
如今物歸原主,落在蘇歡手里,看似名正言順,實則更沒了指望。
更別說她還把前掌柜趕走了,眼下連個接管的人都沒有,難上加難。
“說起來,蘇二小姐也真夠倒霉的,這本就是她爹娘的產業,要回來天經地義,可到底是姑娘家,哪懂經營生意?”
“依我看,這茶坊不如關了!把店面盤出去,還能換點銀錢救急。”
“話是這么說,可到底是爹娘留下的念想,怕是她舍不得吧?”
“舍不得又能怎樣?她一個女子,要養活幾個弟妹,哪處不花錢?”
話雖難聽,卻是實情。
蘇崇漓雖年少中舉,官路順風順水,卻是個清正剛直的性子,兩袖清風,家境稱不上富裕。
尤其三年前蘇崇岳接手后幾乎搬空了家底,如今還能剩下多少?
說直白些,蘇歡她們連坐吃山空的資格都沒有。
可蘇歡對門外的議論充耳不聞,只側頭吩咐道:“去把我馬車上的那罐新茶和茶具取來,再把樓上包廂打掃干凈,半個時辰后有貴客到。”
······
伙計正犯迷糊。
貴客?
這節骨眼上,哪路貴人會蹚他們這地界的渾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