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沒內(nèi)力傍身的,離鐵門這般近,連喘氣都得提著勁。
要是驚動了人,憑她這身子骨,怕是連滾石堆都來不及。
魏刈瞧著她仰臉應(yīng)承的模樣,忽憶起清河鎮(zhèn)那夜,她舉著匕首抵在黑衣人喉間的狠厲勁。
眼下這信得過他的樣子,倒叫人心里頭軟了塊。
方才還計較著她不給酒的事,此刻竟也懶得琢磨了。
就見他長腿一邁,身形如墨色里化開的煙,眨眼間便沒了蹤影。
蘇歡望著他消失的方向,睫毛顫了顫。
這才是魏刈的真本事么?
從清河鎮(zhèn)初見到帝京重逢,這位世子爺總帶著副清冷矜貴的模樣,像把收在玉鞘里的劍,看著溫潤,卻瞧不見刃口。
直到此刻,她才瞧出那藏在慵懶表象下的鋒芒———他不是沒力氣爭,只是懶得爭罷了。
若真是動了心思,怕是誰也攔不住。
就像方才在暗處,那股狠勁叫人根本無從招架…
魏刈借著熔爐的陰影挪近鐵門,腦子里卻轉(zhuǎn)著方才的蹊蹺。
蘇歡分明是沒練過武的,脈搏平穩(wěn)得很,身上也尋不出半分內(nèi)功痕跡,可這一路七拐八繞,她竟半步?jīng)]落下。
一個十七歲的閨閣女子,哪來的這般輕盈利落的腳力?
"哐當(dāng)!"
鐵門后突然砸出聲悶響,守在門前的監(jiān)工下意識回頭去看。
門縫里透出點昏黃光亮,深不見底。魏刈趁機(jī)提步上前,那監(jiān)工卻猛地轉(zhuǎn)回頭,鞭子在掌心甩得啪地一響:"什么人!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