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書一出,滿街嘩然!
何氏竟留下這等指控,只怕蘇歡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!
蘇歡自然明白其中要害,卻只定定望著蘇黛霜,一字一頓問道:"這血書當真是嬸嬸親筆所寫?"
那雙眼眸幽冷如潭,蘇黛霜只覺心頭猛地一悸,捏著血書的手指微微發顫,后背瞬間滲出冷汗。
"自然是真的!"
她咬牙硬撐,"我娘以命相證,豈能有假!"
這話本就站不住腳,血書不過寥寥數筆,根本辨不出字跡,說是誰寫的都能圓。
可蘇黛霜當街控訴,又牽扯她娘性命,誰會疑心她拿親娘的死做戲?何況何氏與蘇歡本就積怨已深!
蘇黛霜似是悲慟過度,身子晃了晃,身旁的碧兒連忙扶住她,哭喊道:"小姐節哀!唯有您能為夫人申冤了!"那情真意切的模樣,倒像足了忠仆。
她半倚在碧兒肩頭,臉色慘白如紙,凄聲哭喊:"蘇歡!你欺辱我就算了,怎能害死我娘啊!"這話一出,竟坐實了蘇歡殺人的罪名。
越來越多的人圍攏過來,長街被堵得水泄不通。
那輛馬車如同困在無形的牢籠里,進退兩難。
就在蘇黛霜眼看要哭暈過去時,人堆里忽然有人高喊:"殺人償命——!"
······
太學門外,蘇景逸正與張書瀾道別。
"書瀾兄先回吧,我在這兒等景熙。"
張書瀾擺擺手,滿不在乎道:"不妨事!反正我回去也是被盯著做功課,不如陪你等等。"
他回去聽著爹娘嘮叨,哪有跟蘇家兄弟待在一處自在,只要說拿請教學問做由頭,爹娘都能樂上半天。
蘇景逸也不勉強,頷首應下。
張書瀾忍不住回頭張望,好奇道:"蘇景熙到底找司成大人問什么學問,耽擱這么久?"
蘇景逸淡笑:"他向來想法奇特。"
也是,那人腦子里總裝著些古靈精怪的念頭。
張書瀾又想起秋獵的事,興致勃勃道:"我聽我爹說,此次秋獵陣仗極大!你們能去參加,可是———"
"景逸兄!"
一道急切的聲音打斷話頭,兩人轉頭望去,只見方才先行離開的同窗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。
"景逸兄!不好了!"
蘇景逸心頭一沉:"怎么了?"
那同窗撐著膝蓋,喘著粗氣:"你、你快些去看!你姐姐…出事了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