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飛字字咬得極重:“臣與周伯飲酒,他醉后供出下毒事,還洋洋自得!臣暗中查證,尋到當(dāng)年宴席的小廝——有人親眼見周伯借故離席,半路截下要呈給秦將軍的酒,稱要‘親自斟酒’!”
他叩首道,“那小廝此刻就在臣府,陛下可傳召對峙!”
這下再無懸念——鐵證如山!
沈墨渾身血液似凍成冰,腦中一片空白:“周伯這蠢貨…牧飛竟真把下人全挖出來了!”他下意識朝姬鞒方向瞥去,眼底滿是求救的絕望。
姬鞒盯著殿內(nèi)青磚,后背沁滿冷汗———沈墨那道視線像火烙,燙得他心慌意亂。
他太清楚:沈墨完了。
顧赫與牧飛向來謹(jǐn)慎,非鐵證在手,斷不會聯(lián)手發(fā)難…
“辯無可辯!沈墨今日死定了!”
可沈墨若瘋魔亂咬…
姬鞒握拳又松開,強壓顫抖出聲:“此事關(guān)乎國運,請父皇徹查!無論是當(dāng)年謀害秦將軍,還是今日借案鏟除異己,都該還原真相!”話雖懇切,指尖卻死死摳進掌心。
說罷,他回頭深深看了牧飛一眼———昔日吳啟振、蘇崇岳之流,他從不當(dāng)真信任,不過是逐利之徒;
可牧飛不同,這人有讀書人的傲骨,他向來以恩義籠絡(luò)…
“牧飛怎會反水?!”
下一刻,更駭人的畫面出現(xiàn)了———
牧飛挺直脊背,沒看姬鞒,只望著殿外,眼底決絕似淬了冰。他緩緩摘下官帽,“當(dāng)啷”擲在地上。
姬鞒心尖驟顫,剛要喝止,卻見牧飛忽起身子,朝殿柱猛撞過去!
顧赫離得近,驚喝:“且慢———”
“砰!”
悶響如驚雷,血腥氣瞬間漫開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