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,此時已無時間復盤,他腦中閃過無數(shù)辯白,說話都帶了顫:“微臣、微臣不知牧大人為何誣陷于我!那兩封信,不過字跡相似,怎能咬定是微臣所寫?”
姬鞒頓了頓,終于開口:“信無落款,且與沈大人平日字跡相異,確實該細細查驗。”
沈墨心中一喜———有人肯為他說話,便還有轉機!
“沈大人不肯認?”
魏刈打斷他,唇角忽勾出極淡的笑:“豈不是負了緋女的心意?”
沈墨腦中“嗡”地一響——緋女是他半年來最寵的藝伎,溫軟有才,與風塵女子截然不同。
他寫給她的信,何止一封!
驟然驚覺:魏刈去夔州,哪里是什么都沒查到?分明是攥住了最致命的把柄!那封信只怕就是魏刈交給顧赫的!
“至于另一封。”魏刈看向顧赫,眉梢微揚,“顧大人既敢呈出,自然假不了。”
“世子所言極是。”
顧赫想起收信時的震驚,暗嘆一聲,撩衣跪地:“陛下,此信實乃蘇崇漓所留。”
話音落,死寂后頓時嘩然:“蘇崇漓?哪個蘇崇漓?!”
“自然是前刑部侍郎!若不是為替鎮(zhèn)西侯求情出了意外,如今早該坐穩(wěn)刑部尚書之位!”
“可他怎會有鎮(zhèn)西侯的信?”
“當初正是他審的案,莫非那時便已知情?”
議論紛起,沈墨徹底懵了———怎還牽扯出蘇崇漓?
姬帝面皮緊繃,眸色森冷:“蘇崇漓既持有此物,為何當初不呈?”
顧赫深深叩首:“陛下,非是蘇崇漓隱瞞,實是他當初未及拆信,更不知信中內(nèi)容。”
姬帝擰眉:“你說什么?”
“姐姐,你在瞧什么?”
蘇景熙從廊下過,瞧見蘇歡支著窗,臨窗而坐,案上擺著個舊木盒。
盒邊破損,孤零零掛著銅鎖,瞧著有些年頭了。
她似在出神。
聽得聲響,蘇歡微微偏頭。
蘇景熙瞅見木盒,疑惑道:“這不是爹留下的盒子嗎?姐姐怎沒送回滕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