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傅陡然覺出一股寒意,不由得打了個寒戰,朝外頭看了一眼,眉頭擰起———外頭什么都沒有。
他長長吐出一口氣,按了按額角:“大約是被老大慪得昏了頭才會這般疑神疑鬼。”
裴傅站了好一會兒,才轉身繞到屏風后的床榻上歇下。
這一晚他睡得極不安穩,模模糊糊似做了一夜的夢,醒來卻什么都記不得,只頭疼得厲害。
天還蒙蒙亮,裴傅便起了身。
今日要上朝會,更要緊的是,今日是十日之期的最后一日。
也就是說,沈墨的案子,或者說鎮西侯的案子,要有個說法了!
裴傅換了官服,正要上馬車時,忽想起什么,站定腳步,側頭問道:“二少爺昨日還是沒回來?”
小廝垂首,怯生生地點了點頭。
二少爺風流浪蕩,向來不怎么著家,最近外頭風聲緊,侯爺訓斥了一頓,二少爺才多回了幾次可沒堅持多久,昨日又一夜未歸。
裴傅本就心氣不順,聞言更添煩躁,狠狠甩袖:“這個逆子!當真頑劣不堪!”
一眾下人誰敢多言半句?
裴傅氣不過,可一時半會兒也拿裴承衍沒轍,朝會耽擱不得,便鐵青著臉上了馬車。
待車轍聲響起,裴傅的心情才慢慢平復。
想到今日要面對的局面,他重重嘆了口氣,闔上眼簾:“只盼,不要再生意外”
蘇歡今日也起了個大早。
蘇芙芙還在睡夢中,聽到動靜,勉強睜開一只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