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斜倚椅背,蹺起二郎腿,嗤了一聲:“你想怎樣便怎樣?小爺不要面子的?”
魏刈挑了挑眉。
以裴承衍的性子,往常說到這份上早該走人,今兒個卻沒動。
這是鐵了心不想回勇毅侯府了?
“今日朝局雖亂,勇毅侯府牽涉不深,料想不會有事。你在憂心什么?”
裴承衍一怔,玩世不恭的神色慢慢斂了,須臾斂神漫不經心擺了擺手:“懶得回去。那位金枝玉葉定要鬧一場,吵得人頭疼。”
嘴上這么說,可他那瞬的神情變化,到底沒逃過魏刈的眼。
魏刈鳳眸微瞇:“你發現了什么?”
裴承衍裝糊涂:“嗯?”
魏刈目光淡淡掃過他臉,裴承衍捏著骨扇的手早因緊張泛白。
靜了靜,魏刈靜靜瞧著他:“裴硯秋也牽扯其中。”
不是問句,是篤定的陳述。
裴承衍的心猛地被只無形的手攥住,拋上拋下。良久,他才像泄了氣的皮球,長舒口氣:“什么都瞞不過你。”
魏刈神色未改,反問:“你今兒個突然來,本就沒打算瞞,不是嗎?”
裴承衍緊抿著嘴,沒否認。
他和魏刈相交多年,一個眼神便知對方心思。特意選這個時候來,自然有他的算計。
許久,裴承衍緩緩道:“三皇子屢次暗害你,恩怨難解,牽涉者皆非無辜。我沒什么好說的,只告訴你,裴硯秋的所作所為,與老頭子無關。”
魏刈靜了靜,淡笑:“我清楚。”
裴承衍聞言一驚,抬頭:“你早清楚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