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稍作停頓:“此番病癥發作,極可能牽出陛下舊疾。”
鱺妃瞬時慌了神:“舊疾?”
蘇歡的目光不動聲色從大長公主面上掃過,見她先是一怔,旋即似想到何事,眉頭驟皺,面色微沉。
蘇歡收回視線,道:“陛下早年征戰漠北,落下病根。所幸這些年調理得法,才未曾顯露。”
鱺妃喃喃:“這陛下從前是受過傷,還有一回險些———對了,每遇陰雨,陛下便稱胸口發悶,太醫院那幫人也把過脈,都沒瞧出端倪,便沒放在心上。卻不想根源竟在此處?”
蘇歡‘嗯’了一聲。
疆場刀劍無眼,條件艱苦,落下病根也屬尋常。
大長公主凝視蘇歡:“歡丫頭,你可有法子?”
蘇歡搖了搖頭。
“沉疴多年,只能慢慢調治。”
大長公主暗嘆口氣,終是道:“那便罷了。往后這段日子,就勞你多費心了。”
蘇歡尚未答話,從外趕來的孟秉元終于按捺不住闖了進來。
“不可!”
蘇歡回頭。
瞧得出來,孟秉元已極力克制,可眼中仍有幾分未掩的憤懣與不滿。
大長公主瞥他一眼:“怎么,孟閣老對此有異議?”
孟秉元強壓怒火,疾瞥姬帝一眼,見他果然醒了,深吸口氣:“微臣拜見陛下!”
姬帝似是累極,緩緩闔上雙眸。
連半道多余的眼風都沒分給孟秉元。
他剛處置了姬鞒,如今自然連孟秉元他們也一并瞧著不順眼。
孟秉元面上無光,卻也顧不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