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刑之人手段狠戾卑劣,分明是鐵了心要取沈墨性命。
偏偏這最致命的殺招,竟未載入這份案卷。
啪。
魏刈漫不經心地將冊子甩在一旁,丹鳳眼深邃凝霜,眼尾微挑,漾開迫人寒意。
"倒有幾分手段,三司同堂提審,竟能叫他鉆了空子。"
冷影凝思道:“可這么一來,反倒更惹人生疑了?”
沈墨死了,只留一份天衣無縫的死亡卷宗。
乍看并無破綻,畢竟人死不能復生,他偏趕這時咽氣,誰也甭想再從他口中撬出只言片語。
可細究起來,能有幾人肯信?
朝中老狐貍們精似鬼,越完美的死訊,越襯得沈墨之死蹊蹺!
———若非蓄意為之,怎會做得這般毫無紕漏?
魏刈挑眉:“疑什么?”
冷影道:“自然是疑三”
他驟然頓住,腦中閃過一道靈光,霎時將前因后果串成一線!
對了!
此時,最盼沈墨死的人是誰?
姬鞒!
沈墨知道他太多隱秘,若再吐露分毫,坐實他與東胡刀客勾結,姬鞒必是死路一條!
姬帝留他一命,不過是姬鞒此前所作所為,尚未動搖江山根本。
可東胡刀客不同。
通敵之罪,誰也擔不起!
可癥結恰在這里:沈墨既死,眾人自然將猜疑的目光鎖在姬鞒身上。
姬鞒這下縱是跳進黃河,也洗不清了!
冷影眉頭緊鎖,沉聲道:“主子是說有人要借沈墨之死做文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