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里顏覃做了詳盡解釋,可孟秉元只粗略掃了一眼,便沒再看。
事到如今,就算追究顏覃的過錯,又有何用?
孟秉元怎么都想不明白,事情怎會一步步走到這步田地。
別的不說,那些東胡刀客的栽贓簡直無稽之談!
鞒兒地位穩(wěn)固,他莫不是瘋了才會走這步棋!
可!
自從他被彈劾,秦禹案被翻,便似有股無形力量,將他一點點拖入深淵。
不對勁太不對勁了!
待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,落在孟秉元的桌案上,他終于下定決心。
———要進(jìn)宮面圣!
眼下唯有一人能救鞒兒。
便是陛下本人!
經(jīng)一段時間調(diào)養(yǎng),姬帝身子已漸漸好轉(zhuǎn)。
今日已能起身靠坐,也能開口說些話,只是嗓音仍沙啞。
鱺妃伺候在側(cè),喂他服了湯藥,又細(xì)心用帕子蘸了熱水,替他擦拭手臉。
躺了數(shù)日,姬帝整個人消瘦不少,瞧著精神也大不如前。
這場病,竟叫他像老了十多歲。
孟秉元進(jìn)來時,瞧見這一幕,心下便是一驚。
但他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,場面功夫最是熟稔。
當(dāng)下便跪了下去,以頭觸地:“罪臣孟秉元,今日特來向陛下請罪!”
鱺妃吃了一驚,下意識看向姬帝。
姬帝卻向后仰了仰,闔上眼,聲音沙啞地開口:“你有何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