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歡望著漸遠的身影,唇角微揚,眼底掠過一絲冷嘲:“仗義?虎父焉有犬子。”
蘇靖在屋內(nèi)怒意翻涌:“定是蘇景逸與蘇景熙設計害我!除了他們,還有誰會下此黑手?”
蘇黛霜警惕地瞥向窗外,蹙眉低斥:“小點聲!”
“怕什么?他們敢做還怕人說?”蘇靖如被點燃的火捻,“回書院不到一日就被遣返,傳出去讓我如何自處?”
她亦煩躁不已:“沖我發(fā)火作甚?你說被陷害,證據(jù)何在?”
蘇靖頓時啞然,若有實據(jù),又怎會落得如此境地。
“爹爹尚不知此事,待他歸來,少不得要責罰你!”她忍不住埋怨,“怎的如此大意?”
蘇靖瞪眼道:“姐你搞清楚,是他們暗算我,我才是受害者,為何反倒怪我?”
“對錯重要么?”她反問,“眼下家中事端頻發(fā),你又出此變故,難不成要坐實‘撞邪’的流言?傳得越兇,蘇家顏面還要不要了?”
蘇靖憋屈難耐:“難道就任他們欺凌?當初我就反對留他們在府,如今好了,麻煩接踵而至!”
她何嘗不心焦:“不留又如何?趕他們出去,讓爹爹擔上苛待孤女的罵名?”
蘇靖忽然眼神一亮:“有了!只要蘇歡出閣,一切便迎刃而解。沒了她,蘇景逸兄弟不過黃口小兒,又長住書院,屆時”
蘇黛霜冷笑:“說得輕巧。”
蘇靖湊近些,得意道:“不難!只需有人上門提親,此事自然順理成章。”
尚儀府內(nèi),蘇歡如往日為大長公主行針。
經(jīng)她調(diào)理,老人家恢復甚速,已能完整言語,手足也靈便許多,在錦繡攙扶下可行幾步。
她輕聲道:“再施十日針,您身子便能大好。之后開月余藥劑,配合錦繡她們的推拿,痊愈指日可待。”
欽敏郡主恍然:“這么說,十日后你便不必每日前來了?”
蘇歡淺笑道:“定期復診即可。”
欽敏郡主贊嘆:“難怪能治好我兄長的舊傷,這醫(yī)術當真是妙手回春。不如開家醫(yī)館?憑你本事,既能濟世,又可貼補家用,你們初返京中,正需銀錢,豈不是兩全其美?”
蘇歡微訝:“郡主的意思是”
“你這等醫(yī)術埋沒了豈不可惜?”欽敏郡主興致盎然,“缺銀錢缺鋪面,我?guī)湍銖埩_!”
她輕輕搖頭:“從前為撫養(yǎng)阿逸、阿熙和芙芙,不得已懸壺。如今回了帝京,叔叔想為我擇婿。若繼續(xù)行醫(yī),恐于閨譽有礙。”
欽敏郡主正要開口,大長公主卻先問道:“哦?他屬意哪家公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