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如墨浸透帝京時,蘇崇岳終于踏入蘇府。
他在刑部尚書上舉步維艱,許轍處處刁難,將他排擠出核心事務(wù)。
下屬們見風(fēng)使舵,紛紛與他劃清界限,直到這兩日騎射大會出了事端,許轍分身乏術(shù),他才得了喘息之機(jī)。
剛跨過門檻,蘇黛霜便神色慌張地迎上來:"爹,您可算回來了!"
見女兒面色凝重,蘇崇岳眉頭緊鎖:"怎么?是你娘又鬧脾氣,還是你弟弟———"
"都不是。"蘇黛霜欲言又止,"是吳公子和堂妹那邊,出了大麻煩。"
蘇崇岳落座后伸手去端茶盞,卻摸到空杯,心火騰地竄起:"他們今日不是去游湖了?難不成你堂妹又?jǐn)[臉色?"
"比這更糟!"蘇黛霜咬唇,"吳公主讓綺夢閣的歌姬有了身孕,那女人竟當(dāng)直接鬧到翡月湖去了!"
"什么!"蘇崇岳驚得掀翻茶盞,瓷片碎裂聲在堂中炸開,"我苦心鋪好的路,他竟如此不爭氣!"
蘇黛霜后退半步:"爹,當(dāng)務(wù)之急是壓下此事。翡月湖圍觀者眾多,消息怕是明日就會傳遍全城。"
"怎么壓?"蘇崇岳青筋暴起,"我早叮囑過他,等和蘇歡的婚事敲定再去風(fēng)月場所!現(xiàn)在好了,長公主前日才當(dāng)眾要為蘇歡指婚,我剛婉拒,他就鬧出這種丑事!"
蘇黛霜忙道:"都怪那女人存心訛詐,非要母憑子貴。"
"此刻說這些有何用!"蘇崇岳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,"蘇歡人呢?"
"她沒回府,直接去尚儀府接芙芙了。"蘇黛霜瞥向窗外,"估摸是留在那兒用膳了。"
蘇崇岳臉色驟變,來回踱步后猛地轉(zhuǎn)身:"備馬,我去尚儀府!"
"現(xiàn)在?天色已晚"
"必須去!"蘇崇岳回頭喝道,"你也一起!"
與此同時,尚儀府內(nèi)飄來甜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