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歡道:“終究是親母女,傷心是該的,哭一哭也正常。”
蘇景熙輕哼一聲。
他從前見多了死了親人的,有哭得撕心裂肺的,有愣在那兒沒反應(yīng)的,饑荒年里,路邊災(zāi)民倒了,有的人挖個坑埋了就完,哪見過蘇黛霜這樣———親娘沒了,先拿著血書來鬧事,還死活不肯報官的?
忽然,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。
眾人回頭,就聽有人喊:“京兆府的人來了!”
一群官兵快步過來,領(lǐng)頭的穿著官服,神色匆匆。
蘇景逸壓低聲音:"六品補服,這是京兆府推官,陳恪。”
蘇歡點點頭。
沒人留意,他不過是太學(xué)里一個十三歲的學(xué)生,竟對京中各衙門官員如此熟悉———哪怕沒見過,只看官服就猜得出身份。
人群連忙讓開條道。
陳恪一眼就瞧見了人群后站著的那亭亭玉立的少女。
他擦了擦額角的汗,步子又快了些。
“有人說這兒出了命案?到底怎么回事?”
蘇歡上前見禮:“小女蘇歡,見過大人。”
陳恪眉毛跳了跳———他當(dāng)然認得這姑娘,簡直如雷貫耳。
尋常案子哪用得著他親自來,可一聽牽涉到這位,他頭都大了,忙不迭帶著人趕來。
誰不知道她背后的靠山?
陳恪喉嚨發(fā)干,抬手道:“不必多禮,先辦案吧。”
他掃了一圈,終于看到跪在那兒的蘇黛霜。
“是你吧?你說蘇二小姐害死了你娘,那她的尸身,現(xiàn)在在哪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