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歡眼睫輕輕顫了顫,像只翩躚的蝴蝶。
她深吸口氣,壓下心頭波瀾,把藥方補全。
望著終于寫完的藥方,蘇歡斂神,若有所思。
姬帝心疾的消息絕不能外傳,不然群臣即刻會聯名上書,勸諫立儲。
到那時,怕又是一番亂象。
明面上的爭斗倒也罷了,最危險的,是平靜表象下暗藏的暗流。
蘇歡瞇了瞇眼,腦子里忽地閃過個疑問。
———狩獵場的東胡刀客,究竟是誰派來的?
丞相府。
魏刈獨坐,面前擺著一副殘棋。
“你的意思是,那群人還是沒招?”
清越低沉的嗓音,在這清冷夜里,好似玉石相擊。
冷翼單膝跪地,搖搖頭:“都是硬骨頭。聽說刑部和都察院的審問好手都上了,還是問不出啥。”
魏刈對此倒不意外。
“千里挑一選出來的,哪能那么好對付。”
冷翼道:“顧大人意思是不知您能否再幫一回?”
魏刈停下動作,微微偏頭:“哦?”
冷翼解釋:“那些東胡蠻子死活不開口,和當初沈墨一樣。顧大人估摸著想,您能讓沈墨如實招供,那”
沒人知道,沈墨的證詞,是魏刈親手交給顧赫的。
顧赫其實也好奇,他到底咋讓沈墨松的口,只是不好問。
當下難題再現,他頭一個想到的,仍是魏刈。
“事關重大,您看”
砰。
修長白皙的指節微微一松,一枚黑棋落回棋罐,聲響清脆。
魏刈淡聲道:“既然審不出,那便罷了。”
冷翼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