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胡死士嘴比城門還緊,便是動刑,怕也撬不出半個字。
如今竟直接翻出姬鞒的物件,著實出人意料。
“可不是!”欽敏郡主深吸口氣,仍壓不住心頭驚濤,“原先壓根沒往他身上想,印章本就常見,起初只當尋常物件。誰知哪個小吏眼尖,瞅著眼熟,這才”
蘇歡略一沉吟:“這事板上釘釘了?”
“確鑿無疑!估摸這會兒印章已經送進帝京了。我剛得信,就火急火燎來報你。”
帝京誰不知歡歡和姬鞒的恩怨?從前受的苦,十有八九是他害的。偏偏姬鞒還留著性命,換誰都難咽這口氣。
所以欽敏郡主得信便趕來。
“先前他干的那些事就夠腌臜了,若真和東胡死士勾連,那”
話沒說透,蘇歡卻懂。
這事若坐實,姬鞒便徹底翻不了身。結黨營私、構陷忠良,好歹能說是爭權奪利;可通敵叛國,便是死罪!別說皇子,便是太子,也難逃一死。
蘇歡眼簾輕垂,默不作聲。
欽敏郡主按捺不住:“歡歡,你怎么半點動靜都沒?不好奇?”
“我知道你為我著想,”蘇歡抬眸與她對視,淺笑道,“可這事干系太大,非你我能做主。”
欽敏郡主愣了下,隨即道:“也對。”她摩挲著下頜,皺眉嘀咕,“按理說,他是陛下最寵的皇子,犯不著干這掉腦袋的事可人心隔肚皮,誰知道?”
蘇歡反倒詫異:“你真覺得他能干出這等事?”
“那是自然!”欽敏郡主重重點頭,“他先前的勾當,不就是瞧著濯王礙眼?急火攻心,昏了頭也不稀奇。”
蘇歡眉心微跳。
欽敏郡主能這么想,旁人自然也會這么琢磨。偏生趕在這個節骨眼上,少不得要徹查。
她眸光輕揚,朝某個方向瞥去:“不管真假,怕都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”
······
砰!
瓷器砸在地上,碎響刺耳,殘渣濺了滿地。
孟貴妃臉色青白交加:“荒謬!分明是栽贓陷害!”
宮女們齊齊跪倒:“娘娘息怒!”
“本宮怎得息怒!”孟貴妃難得失態,怒聲道,“鞒兒再混賬,也干不出這事!明擺著是有人故意栽贓!”
自打聽說東胡死士身上搜出姬鞒的印章,她就慌了神。心里再清楚不過,這罪名鞒兒萬萬擔不起,一旦沾邊,便永無翻身之日!
她身子止不住發顫,怒聲質問:“這消息究竟打哪兒傳出去的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