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修淡笑:“誰能料得準呢。”
次日,蘇歡剛給姬帝煎罷藥,便聽宮人通傳,說離陀來了。
鱺妃眸中驟亮:“快請離院判入內!”
離陀由宮人領著快步進殿。
蘇歡回頭,見他行色匆匆,衣上沾著風塵,顯然是一路未停。
離陀也瞥見蘇歡,懸著的一顆心才算落地。他不動聲色斂了目光,斂衽行禮:“老臣見過陛下,鱺妃娘娘。”
鱺妃含笑道:“離院判一路辛苦,陛下龍體不適,才貿然請您盡快進宮診脈。”
離陀從容應下,拂了拂衣上塵土,穩步上前。
蘇歡便退到了一旁。
姬帝此時醒著,只是喉嚨像堵了棉絮,僅能擠出幾聲喑啞。
片刻后,離陀收手,道:“陛下龍體無礙,靜養便好。”
鱺妃眸光驟亮:“當真?”
離陀捻了捻須:“老臣豈敢妄言。聽說先前是蘇二小姐為陛下看診?”
鱺妃瞥向蘇歡,連聲贊道:“正是!虧得大長公主力排眾議請她入宮,果然是慧眼識珠!”
離陀話到嘴邊:“她自然”
忽覺場合不對,猛地住口,忙以袖掩口輕咳,改口道:“大長公主看中的人,怎會差。”
“可不是!”鱺妃想起那日的驚險,仍心有余悸,“當時陛下情況危急,多虧大長公主一力堅持,不然今日局面真不好說。”
離陀微怔,隨即明白了。
敢在這時候插手的,除了那幾人還能有誰?他眉頭微蹙:“離京才十來天,宮中竟又出了這許多事”
蘇歡欠了欠身,道:“這是臣女擬方煎的藥,勞您瞧瞧,可有不妥?”
離陀須髯微顫。
既已演到這份上,見她端藥上前,便接了過來。
細看過藥方,又親口嘗了藥味,點頭道:“方子穩妥,沒什么問題。”
蘇歡唇角微揚:“能得您應許,臣女便放心了。”
離陀瞥她一眼,目光似有深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