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事不是她能多嘴的,緘默才是上策。
大長公主信她,才把這些事說與她聽,她卻不能主動摻和。
瞧蘇歡這反應,大長公主暗嘆一聲:“我知道你不愛聽這些,可畢竟和琪王有關,我不說,也很快會傳得帝京沸沸揚揚?!?/p>
蘇歡輕輕頷首:“您的好意,歡兒心領?!?/p>
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,大長公主這時把這些和盤托出,分明是表明了態度———站在她這邊。
“說到底,只怪他自己不成器。做什么不好,偏要和那些東胡刀客扯上關系!”
說到這,大長公主語氣也沉了:別的她都能不管,通敵卻是觸了她的逆鱗。
姬鞒確實和她有血緣之親,可家國在她心中排第一。
蘇歡收針。
大長公主打量她,終于開口:“罷了,這些都與你無關。你只管照看好陛下便是。”
這意思再明白不過,會為蘇歡料理好其他可能出現的麻煩。
蘇歡唇角微彎,點了點頭:“是。”
踏出尚儀府大門,早有馬車候在一旁。
蘇歡攏了攏肩上大氅,抬眸望去。
下過雪的冬夜冷得刺骨,夜風似刀,刮過肌膚。
無星無月,天際一片陰沉。
大長公主說那些事與她無關,可別人未必這么想。
身處漩渦中心,如何都逃不開。
不過,她本就沒打算置身事外。
好戲才剛開場,后頭只怕更精彩。
這一晚,許多人都難以成眠。
孟秉元在書房枯坐了一整晚。
桌案上還放著一封信———那是鞒兒下獄后,顏覃派人加急送來的消息。
信里顏覃做了詳盡解釋,可孟秉元只粗略掃了一眼,便沒再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