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諸事尚無定論,等修兒醒了再議!”
姬帝語氣不容置疑,喬太醫渾身一震,后背驟出冷汗,忙低頭行禮:“是!”
出了明昭殿,離陀徑直要往鱺妃所居琉璃殿去,卻被喬太醫快步攔住。
“離院判請留步。”
離陀駐足,面無表情:“何事?”
喬太醫賠著笑,眼神卻藏著刺:“沒別的,只是好奇,離院判與蘇二小姐似不相熟,為何這般為她說話?”
離陀瞇了瞇眸,聲線驟冷:“臣不過陳說事實。陛下尚未定罪,喬大人倒先定了她的罪?”
喬太醫一凜,忙擺手:“臣絕無此意!”
這可是宮里,叫人聽見這般僭越之語,還活不活了!
離陀懶得多理會,抬腳便走。
“哎———”
喬太醫被這般冷待,面上一陣青一陣白。
幾位太醫見離陀去遠,忙上前勸解:“喬大人,離院判許是累了一夜,您別往心里去”
喬太醫冷哼:“他是院使,臣哪敢有意見?”
幾人面面相覷,不敢再勸。
喬太醫出身杏林世家,早覬覦院使之位,奈何離陀深得陛下信任,多年穩如泰山。喬太醫早看他不順眼,此時被噎得慌,便忍不住甩話:“真當本宮不知情?幾日之前,蘇歡還親自登門,說是給她那啞巴妹妹瞧病,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利益勾當!”
幾人急得直想捂他嘴:“喬大人!沒憑沒據的,可不敢亂說!”
喬太醫話一出口,也覺失言,左右張望,見宮人都離得遠,才悻悻甩袖:“我倒要看看,他們能不能救醒濯王!”
蘇歡不知宮中這一番爭執,便是知道,也未必放在心上。
她近來實在太忙。
姬帝的頭風癥剛見好轉,又輪到姬修昏迷不醒。
好不容易把蘇景逸勸回太學,蘇歡便馬不停蹄趕往濯王府,替下孫御醫照料姬修。
榻上的姬修仍毫無醒轉跡象,蘇歡卻并不著急——這位濯王殿下既愿全力一搏,她便樂意配合。
何況,有人比她更急。
廷尉寺大牢。
姬鞒苦等多日,沒等來釋放,反倒等來了孟秉元倒臺的消息。
牢門轟然推開,許轍身著官服踏入,氣壓逼人:“如今沒人護著你了,勸你老實交代!你究竟有沒有通敵叛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