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嶺這才放下心,可懸著的心仍有余悸:“那就好,那就好要是耽誤了陛下的病情,我等萬死難辭其咎啊!”
孟昭湄聽得心頭火直冒———這話什么意思?不就是指桑罵槐,說全是她的錯嗎?
蘇歡像沒瞧見她臉色多難看,朝燕嶺客氣行禮:“多謝您多番照拂。陛下的病情已經穩住,只是暫時還沒醒,得再觀察兩天。這期間,怕是還要勞煩您費心。”
燕嶺立刻道:“這是自然!為人臣子,當盡本分!蘇二姑娘若有別的要求,盡管提,我等必定盡力滿足!”
蘇歡還沒開口,孟昭湄已經按捺不住,又厲聲罵道:“真是可笑!陛下還沒醒,燕大人就打算給她論功行賞,把她供起來不成!”
方才她聽得明明白白,陛下到現在還昏迷著!
離陀看她一眼:“陛下突發急病,能穩住已是不易,要不是外面一直吵,陛下說不定能更早醒來。”
一句話把孟昭湄剩下的話全堵了回去。
離陀這么說,就證明姬帝是真的暫時脫離了危險。
而且他絲毫不掩飾這全是蘇歡的功勞。
這情形下,孟昭湄還怎么鬧?
姬帝的命都攥在蘇歡手里,眼下誰敢動她?!
李鶴軒不想再看這場鬧劇,擺了擺手:“帶她下去吧。”
可孟昭湄哪肯走?
她這一走,可就徹底沒翻盤的機會了!
“我要見陛下!”
她突然咬著牙開口。
離陀擰眉:“陛下正在休養,怎么見你?!”
孟昭湄放軟了態度,哭著哀求:“我就遠遠看一眼就好!”
眾人面面相覷,最后都看向燕嶺。
燕嶺猶豫了片刻,還沒來得及開口,旁邊的蘇歡先出聲了。
“孟才人對陛下這么關切,是真的情深義重,還是另有所圖?”
孟昭湄一愣:“你說什么!?”
蘇歡靜靜看著她,眼神平靜,卻像能看透一切似的澄澈又銳利。
孟昭湄莫名慌了起來。
終于,蘇歡緩聲開口,一字一句:“你是想去確認陛下安好,還是想去看看陛下是否如你所愿,已經徹底醒不過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