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府,書房。
顧赫取出一個木盒,遞給蘇歡。
“這里面是你爹娘與兄長的舊物。當年變故來得太急,我接到消息趕去時已太遲,只尋得這些。”
蘇歡雙手接過,掀開盒蓋。
盒中靜臥著一枚印章、一對珍珠耳墜,還有一塊玉牌。
皆是爹娘與兄長的貼身之物。
蘇歡凝視許久,似有些怔忡。
當年她為了帶弟妹們脫險,讓眾人以為他們已葬身火海,未帶走馬車上任何物件。
不想今日還能再見這些舊物。
她屏息合盒,鄭重屈膝行禮:“叔叔大恩,我們銘記于心。”
顧赫嘆息,搖頭苦笑:“實則也沒幫上大忙,他們的物件大多沒能保住。蘇崇岳全權料理后事,他與你爹是血親,我終究是外人,許多事不便插手,能拿到的少之又少。甚至后來他們公然搬進你們府邸,我也”
談及此事,顧赫仍滿是愧疚。
蘇歡卻似不以為意:“您已為我們做了許多。何況當時,您也不知我們尚在人世,不是么?”
她的手指輕撫木盒,雖無重物,卻似千鈞壓心。
她淡聲道:“縱是血親,反目成仇亦不稀奇。有時,傷人最深的,恰恰是至親之人。”
顧赫心中一動:“歡兒,你這話可是發現了什么?”
蘇歡唇角微揚:“暫且還不明確,待有定論再與您說。對了,您此前提過,華州河防貪腐案中,有一人曾是我爹的部下?”
顧赫神色一肅:“不錯。我一直懷疑,他與你爹娘的那場變故有關。”
蘇歡頷首:“我要見他。”
顧赫皺眉:“此事恐怕不易,他如今關在天牢,不日便要流放。”
“我既想取他的證詞———”
蘇歡輕笑,“自會有法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