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俊平的緊張情緒終于得到緩解,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。
可在下一刻,正從高架橋高點下行的羅南,驀地偏轉了視線,從監視系統傳來的畫面看,倒似與他對了一眼。
有單向膜屏蔽,從車外當然看不到里面,可謝俊平還是嚇了一跳。
“他發現我們了?”
“你的幻影太招眼啦,而且,他比想像中要敏感得多。”
瑩瑩似乎也來了興趣:“他肯定有察覺,不過表情幾乎沒變化,不是情緒上臉的人。這種人一般想法很多,比較有心計。可他又能保持專注,意志力應在水準之上。對了,說到意志力,我剛剛有一個很有趣的發現,要不要聽?”
謝俊平看著羅南一步步接近,正糾結該怎么應對呢,哪有閑情聽這個。
可瑩瑩才不管他,自顧自地道:
“根據校方資料,羅南的家庭住址在河武區藍灣社區,距離知行學院的直線距離接近四十公里。如果乘坐低空公交、地鐵什么的當然不算遠,可是跑過來,那就是一天一個馬拉松哦!根據他的肺活量、呼吸方式、肌肉結構推算,跑一次就等于扒一層皮,如果天天如此……哎呀呀,夠自虐的。”
“我靠!”謝俊平只想想那消耗,就覺得頭皮發麻。
瑩瑩繼續解析:“從以上情況判斷,一般來說,他不會是沖動派,情況不明的前提下,不會急著做出決定,但如果給了他糟糕的印象,或者讓他感覺到威脅,后果很難預料……現在下車吧。”
“啊?”
“你過來難道就是看著他跑過去?拜托,這不是擺明你對他有‘想法’?趕緊下車,和他做一下交流,你不是總是自詡為‘社交家’嗎?還是只有‘羊牯’這一種屬性?”
明知是激將法,可沒有哪個男人會甘心在女性面前自打自臉的,謝俊平深吸口氣,又拍拍臉,讓自己盡量從宿醉的昏沉中多清醒一點,這才張開“幻影”的蝴蝶門,邁步而出。
這下子,他真的與羅南正面相對了。
兩人相隔大約四十米左右,謝俊平拿出學生會競選時的風度,遠遠地向羅南揮了揮手,打個招呼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