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聿齊放下一句狠話,這才不甘心又有所防備地離開。
他沒有想到,顧軟詞身邊的車夫竟然有這樣的身手,怪不得平日里只帶著兩個侍女和一個車夫就敢到處走。
吳一弦從一開始的震驚,到后面的適應(yīng),也是很短的時間。
“軟詞,沒想到你還有驚喜,不過你選擇這個時候回到帝州,又沒有給周家任何緩和的余地,怎么可能沒有做好任何準(zhǔn)備。”
顧軟詞看到吳一弦這個鎮(zhèn)定自若的樣子,又增添了幾分欣賞。
“姐姐應(yīng)該沒有被他破壞心情吧?”她問了一句。
“若是你剛剛沒有教訓(xùn)他,甚至被他說得痛哭流涕,在那里指責(zé)他忘記你娘親的生育之情,我是真的會影響心情。從前我總覺得這個世上怎么會有不愛自己娘親的孩子,我和弟弟多希望娘親當(dāng)年能活下來,哪怕讓我們像是端王世子一樣身體不好,換來娘親生還的機(jī)會。”
“可是看到周家這幾個兄弟這些年的所言所行,我是真的發(fā)現(xiàn),這個世上越是覺得不可思議的東西,往往越是存在,你之所以不理解,是因為你不是那種人。”
“我和弟弟對娘親的渴望,我從他們身上根本看不到。”
吳一弦的闡述非常客觀平和,語氣也是非常沉著冷靜。
顧軟詞平靜地幫她總結(jié)了一下:“是啊,人為什么要試圖理解畜生,弄清楚畜生怎么想呢?”
說書人看到這邊情況結(jié)束了,又繼續(xù)他的講演,吳一弦和顧軟詞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(xù)聽書。
直到午后,吳家下人來報,說是老夫人有事請吳一弦趕緊回去一趟,他們才分開。
“縣主,剛剛丞相府的下人神情好像不對……”
弄春說了一句,畢竟吳家人那個表情太明顯。
“是啊,就連吳家姑娘走的時候,奴婢瞧著她的表情也是不太自然。”
“既然一弦姐姐沒有說,我們先不要過問,畢竟這個是人家的家事。再好的朋友,也要保持分寸感。”
顧軟詞心里已經(jīng)有數(shù),吳家底蘊(yùn)深厚,尋常事情定然難不倒他們。
回家的路上,放心不下她的顧語樓又來接她了。
“小妹,三個接你回家。”
這個話,跟初次見面的時候他說的話一樣,還是讓顧軟詞非常有安全感。
“三哥今日怎么回來這么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