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事她不敢承認,一旦認下了,她和母親就成了顧軟詞貨真價實的仇人。
顧軟詞冷笑一聲,仿佛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。
“不知道?那你去問問你母親,看她敢不敢否認當年做過的事。你父親不爭氣,你母親也沒有本事,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娘一個接著一個生兒子,幫助周執禮那個老畜生奪走了侯爵之位,你母親那個陰毒婦人不敢直接對周執禮下手,所有的招數都放在我們母女身上。我小,可是你已經不小了吧?當年的事,真的要我一樁樁一件件說出來,你才肯承認么?”
周青黛的眼眶突然濕潤了,她沒想到顧軟詞會把話說得這么絕。
“軟詞,我知道錯了,我真的知道錯了。你能不能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,原諒我這一次?我保證,以后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。”
顧軟詞看著她,眼神中滿是冷漠和嘲諷。
“原諒你?你配么?周青黛,你以為你的眼淚就能打動我?別忘了,當年你們是怎么對我娘的,又是怎么對我的。如今,你想用幾滴眼淚就抹去過去的恩怨,真是可笑至極。”
周青黛所有的辦法都用了,面對的是顧軟詞絕對不心軟的表現。
她也是沒有辦法,說了一句:“是,我承認當年的事情,我們確實表現得偏激了一些,難道你娘真的沒有錯么?明知道這門親事不好,非要嫁過來,就為了幫護國公夫人能夠跟護國公在一起。她嫁過來就算了,那個時候我母親幾乎要成功說服祖母過繼一個兒子到膝下,我父親也算是兒女雙全了,可是你娘剛剛嫁過來不久就說懷孕了,直接打亂了我母親的計劃。結果你也看到了,周聿修出生了,我母親徹底沒有了過繼的必要,我父親的世子之位也保不住了。”
她說這些的時候,才是真情實感。
“沒有到手的東西,你們就認定是你們的囊中之物,中間出現變故,就認定是別人搶了你們的,是罪人,這種邏輯是誰交給你們的?”顧軟詞的語氣充滿了諷刺。
她并不覺得周青黛剛剛說的理由合理,反而非常荒謬惡毒。
“那個時候我父親已經是世子了,只要他有兒子,就能把世子之位順延下去……”
“這爵位不是周家的么?你母親當年是要從溫家過繼一個孩子過來,哪怕讓他姓了周,還能比周聿修他們更親?你母親存的什么心思,誰不知道?不就是想要復興溫家么,我真是想不通,溫家有什么了不得,離了溫家大堯就有滅頂之災,還是整個世界都要毀滅?溫家有這么大的存在感,怎么沒人知道呢?如今溫家最出名的是當初被你母親看不起的旁支溫尚書家,不是已經證明你母親和你那個姨母都是錯的么?你在這跟我狡辯什么?我并不覺得你母親無奈,只覺得她惡毒該死。”
周青黛被顧軟詞這番話氣得臉色鐵青,她沒想到顧軟詞會如此直白地揭開這些年的傷疤,而且字字句句都戳在她的痛處。
她咬緊牙關,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和不甘,反駁道:“你憑什么這么說?你根本不懂我們當年的處境!我母親她也是為了家族考慮,她有什么錯?”
顧軟詞冷笑一聲,眼神中滿是輕蔑:“不懂?我不需要懂你們的處境,我只知道你們傷害了無辜的人,就應該付出代價。你母親她若真是為了家族考慮,就不該用這樣卑鄙的手段來搶奪不屬于她的東西。她所謂的復興溫家,不過是一己私欲罷了。”
周青黛還想再爭辯,卻被顧軟詞打斷:“夠了!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廢話。你今天來,不就是想讓我原諒你么?我告訴你,不可能!你和你母親當年做下的惡事,我永遠不會忘記。你們欠我的,欠我娘的,這輩子都還不清!”
看著周青黛的表情,顧軟詞覺得火候差不多了,這才走過去,在她耳邊輕聲說道:“你母親當年派人追殺我娘和我的事,我已經知道了,這次我上山,還有你在身邊,剛好能幫我證明不在場,至于城中的你母親,也該為當年的行為付出代價了。你放心,你很快就能看到她的頭了,這次不用你提,我直接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