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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78章 你是我的同謀(第2頁)

    “你覺得呢?”陸停舟賣著關(guān)子。

    池依依瞧著他老神在在的樣子,又氣又好笑。

    “依我看,他一定是致仕的老臣,”她說出自己的判斷,“他在朝做官的年景,應(yīng)在我出生之前。”

    陸停舟輕“嗯”了聲:“他是前任太傅,兼吏部尚書、翰林院大學(xué)士、渭南九州觀察使。”

    他報出一連串頭銜,口氣輕松得像在報菜名。

    池依依怔住。

    這些頭銜無論哪一個,在朝中都有呼風(fēng)喚雨之能。

    她腦海中浮現(xiàn)出那位枯瘦老人的身影,除了那雙睿智的眼睛,很難將他與這些頭銜聯(lián)系到一塊兒。

    “敢問他老人家的全名是?”

    “老師全名寒山,”陸停舟笑笑,“但如今還記得這名字的人已經(jīng)不多了。”

    池依依想了想:“是因為新政?”

    她聽說幾十年為了推行新政,上上下下死了不少人,一度激起民間士子的抗議,為此,朝廷還派大軍進(jìn)行過一次平叛。

    以段寒山的身份,想必在其中出了不少力,也挨過不少罵。

    陸停舟微感詫異地看她一眼,贊許地點了點頭:“是,老師是當(dāng)年主持新政的最高官員,他在朝中樹敵眾多,致仕后,為了保護(hù)段家人,他請陛下抹去了他立下的功績,在官員的記檔中,他成了最不顯眼的那一個。”

    寥寥數(shù)語,道出前人不為人知的艱辛。

    池依依感慨:“我出生的時候,新政早已推行多年,如今那些法令已成了司空見慣,再沒有人說它們不好。”

    陸停舟笑笑:“前人栽樹,后人乘涼,天下之事,不外如此。”

    他語氣中含著一絲譏誚,像是為老師感到不值。

    池依依道:“但總有人會感激。”

    正如她聽到段寒山的故事,對他的尊敬更深了一層,不再只因為他是陸停舟的老師,更是因為他事了拂衣去的灑脫。

    “整個段家都值得敬佩。”池依依道。

    陸停舟揚(yáng)唇:“我怎么聽著,你像在夸自己?”

    池依依茫然。

    這和她有什么關(guān)系。

    陸停舟見她面露不解,好心地解釋:“我是老師的弟子,算是半個段家人,在段家人眼里,你也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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