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依依一聽這話就知他去過金水巷了。
她不由想起管家宋伯的那句疑問。
“他們生得再好,也沒你好看。”她不自覺地把宋伯的話搬了出來。
卻見陸停舟唇角一掀:“是么?”
這聲反問不辨喜怒,池依依不由仔細打量起他來。
細瞧之下,她才發(fā)現(xiàn)他清減了幾分。
那雙眼雖仍透亮,眼下卻有淡淡青影,帶著一絲揮不去的疲憊之色。
她忍不住道:“江大人苛待你了?”
陸停舟看著她關切的眼神,目光微微一動。
“算不上,”他不欲多提路上的遭遇,只道,“昨晚被陛下留在宮里,罰我寫了一篇萬字悔過書。”
池依依愕然:“這樣就夠了?”
陸停舟瞥她一眼:“你還想如何?”
池依依忍著笑:“我以為陛下會革了你的職。”
陸停舟歪歪腦袋:“池夫人,我若罷了官,你有什么好處?”
池依依想了想:“你不做官,于我又有什么壞處嗎?”
繡坊的生意一向紅火,無需借陸停舟的名頭,她自己又小有家產(chǎn),更不用陸停舟供養(yǎng)。
倘若陸停舟當真罷官,該煩心的是他才對。
光那一座大宅和買來的那些奴仆,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。
陸停舟見她一臉揶揄,哼了聲:“剛才是誰說合作還沒結(jié)束?這就想過河拆橋了?”
池依依抿唇輕笑:“民女豈敢。”
陸停舟涼涼一笑:“這天底下,就沒有你不敢的事。”
“少卿大人,”池依依加重語氣,“你這趟過來,不是專程為了奚落我吧?”
陸停舟分明剛從宮里出來,他不回府好生歇著,跑這兒來做什么。
“我雖未罷官,但陛下也未恢復我的原職,我無事可做,到處走走。”陸停舟道。
池依依對他的解釋抱了幾分懷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