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池依依坐在一旁畫他,被他把畫拿走,誰知她還是把那幅畫續完了。
不但續完,還繡成了硯屏。
他剛看到硯屏時,當場愣了一下,沒想到池依依在青陽縣忙了許久,繡的竟是他。
池依依觀察著他的臉色,如實答道:“因為好看。”
陸停舟挑眉。
扛竹子,捉魚,這也算得上好看?
而且他在繡幅中連個正臉也沒有。
池依依托腮,笑吟吟道:“那就是我眼里的陸少卿。”
鮮活,明朗,瀟灑肆意,神采飛揚。
她的眼里有著不加掩飾的贊賞,陸停舟不是個容易害羞的人,卻在某一瞬間有些不自在。
他把目光轉向一旁:“巧言令色。”
依舊是冷淡的口吻,卻少了熟悉的諷刺。
池依依笑意更盛:“能與陸少卿合作,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。”
說到這兒,她不免升起幾分感慨。
三個月前她剛重生時,他與她還如陌生人一般,此刻卻能在月下談天說地,仿佛兩個好友。
若是可能,她多希望這一刻能停得更久,但她明白這是不可能的。
陸停舟看向她:“與你合作,感覺也不壞。”
池依依笑出了聲:“陸少卿想夸我,盡管夸便是了,我受得住。”
她臉上帶了幾分俏皮,看得陸停舟手癢。
“傻瓜。”他淡淡道,“以后別隨便找人合作,省得吃虧。”
“你又不是別人。”池依依說完,就見陸停舟的臉色有些奇怪。
“不是別人?”陸停舟歪歪腦袋,“那我是你什么人?”
池依依怔住。
月光下,面前的男子白衣如雪,俊美的臉龐猶如神祗,凜然不可侵犯。
她無意識地屏住呼吸,直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。
難道她在無意中調戲了陸停舟?
她舔舔唇,開口:“你是我的恩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