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了一趟大牢,什么都榨不出來,光聽哭喊了,這牢房真不如詔獄。
“俺,俺當真不知啊,”張闿哭喪著臉,有氣無力的回應著:“俺一個降將,若是能受重用,怎會動歪心思,叛了陶謙另投他處呢?”
滿寵見還是這種回答,心里已信了三四分了,估計怎么問都不會改口了。
他看向許澤道:“短時間內怕是問不出什么了,許兵曹可還有什么辦法?”
許澤連忙苦笑,擺手道:“在下心腸軟,哪里懂問訊的手段,滿君讓我種地還行。”
滿寵輕笑回應。
他心中也明白,一個心系百姓、親力親為的良吏,一個戰場上干脆利落、出生入死豪雄,怎么可能會這些折磨人的手段。
刑架上的張闿也松了口氣,眼見咬牙撐過了一夜痛打、鞭笞、鹽刑,估計能換一個痛快。
但是此時許澤又笑道:“不過我聽說一些審問的手段,伯寧兄可以試試。”
滿寵渾不在意的笑道:“說來聽聽。”
“那一把刀,從他的背后劃開,然后撕皮與肉,如蝴蝶展翼一般,小心翼翼的剝下來……蝴蝶,伯寧兄能想象嗎?”
“剝下來之后,這皮可以拿去制鼓,你再用藥物養著,他幾日內還死不了。”
滿寵正在端碗喝水,聞言當場愣住。
張闿也愣住了……這他娘的心腸軟??
他才想起這小子前幾日殺人的時候,可是一點不手軟,越殺越歡,時而還會大笑歡呼。
說不定,是個心里有病的狂人……
一想到這,張闿只覺得后背發麻,就好像已經有刀在劃了,甚至還要“展翼”式的剝開……
張闿感覺自己的后槽牙在發酸。
此時,許澤又笑著道:“還有一種,好像叫做刷洗,用滾燙的水澆灌他的身體,然后以鐵刷刷背,直到劈開肉綻刷至骨骼,然后——”
“等等!”張闿連忙打斷,眼神顯出對這個年輕人的恐懼,“我知道一件事,不知能否算是軍情。”
“先說,”滿寵的眼神陡然陰冷,“若再隱瞞,許兵曹的法子我定讓你吃上幾種。”
“不是我,我有一個朋友,是他告訴我的,”許澤在旁笑著糾正道。
張闿回憶片刻,緩緩道:“瑯琊郡內群賊,以臧霸、昌豨、孫觀為首,此三人曾和陶公達成協議,令麾下一萬泰山眾進屯開陽。”
“陶公許諾他們有棲身之地、逐年供給十萬軍糧,因此達成同盟,實際上并非歸順的關系。”
“我聽軍中傳言,陶公其實不喜臧霸,只是因多年前,陶公初為刺史時,任用臧霸、孫觀平定黃巾余賊之亂,遲早會吞并其部。”
“而在臧霸之前,泰山眾最服氣的,其實是王匡……之后便是鮑信了。”
許澤和滿寵對視一眼,不約而同露出了笑容。
那這里面,可就大有文章可做了。
張闿又咬牙道:“這些事,俺可以告知,但是截殺之事真是俺一人所為。”
“你很能扛嗎?這年頭,能扛事有什么用啊?”許澤平靜的反問道:“你覺得,截殺這事的結果對于我們來說,是你叛亂重要,還是陶謙授意重要?”
張闿呆愣住,認真思考這個問題,小心翼翼的答道:“自是,俺叛亂比較重要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