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著朗聲道:“天災兵禍,盡皆無情,萬萬可不能恨我們。此話可是你們活佛親自認可的。”
笮融笑容頓時凝固,忙道:“毀去活佛,眾生于苦海將無船可渡!你當真要如此嗎!!”
“年輕人,你可要考慮清楚!”
他還在做最后的掙扎,期盼許澤能聽懂言外之意。
若是留著他,佛教能夠招攬人心,以后定能有用武之地。
許澤沒理他,向城中這些百姓道:“曹公善政、削除淫祀、輕徭薄賦。軍屯百萬畝田土,曹軍入徐以來,所到之處對百姓秋毫無犯。”
“諸位歸附轉為屯民,一年便可保全家小,兩年便有存糧,三年之后,無需信佛亦可飽腹。”
“有愿歸附者,可隨軍而回,至沛國安置,給你們十息考慮,愿意的站過來!”
百姓大多無動于衷,面面相覷。
也有些表情木訥,置若罔聞。
笮融在人群之中沉思,幾欲高聲大喊來震懾人心,可危急關頭,大腦一片空白,言語也組織不了。
這時,許澤已經數到了最后三聲,笑了起來,環顧左右提醒:“時間差不多咯!”
“三!”
“二!”
“一!”
“放箭。”
一聲令下,他和典韋轉身離去,騎軍甲士箭無虛發,繃弦之聲此起彼伏、不絕于耳。
等血流成河時,才驚醒了不少人,躲到街巷里去,那些護衛在笮融身前的,盡皆身死。
城外的流民早已被控制,許澤出城門來等候,問詢了幾個流民頭領。
得知不光徐縣城內有錢財,泗水渠停靠的十余艘大船,滿載了笮融這些年的財資,可以盡數送回。
許澤正打算上馬奔赴泗水渠,遠處有騎兵哨跑來,稟報道:“兵曹,西面山中有一人自稱陳登,請兵曹前去相見!”
陳元龍?
他怎么會在此處?
“好,我去見他。”
……
徐縣東山小樹林,陳登等來了甲胄浴血,面容英朗精悍的許澤。
待他下馬后,深鞠一躬。
“徐州陳圭之子陳元龍,你出現在我面前,不怕我直接將你擒了嗎?”許澤大步走來,此刻兩人身邊都沒有宿衛,他有信心一瞬間將陳登擒上馬背。
“不怕,”陳登微微一笑,“在下自小于家學習武,熟讀兵法,亦略懂拳腳。”
許澤不置可否,只是輕笑。
陳登又輕松道:“方才戲言耳,兵曹乃是高瞻遠矚之人,心中自然明白,放登回下邳,定比在此擒獲更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