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諸位不見董賊、李郭等人之下場,曹操卷入此囹圄之中,每日朝堂上皆為敵派,遲早會露出本性,我太了解他了,你們還真以為曹操是忠臣了嗎?”
袁紹癟嘴忍笑,終究是沒忍住展露笑顏。
眾人見他還成竹在胸,也慢慢放下了浮動的心思。
大將軍和曹操自小相識,而且那曹操從來都是跟在大將軍身后行事,才能氣度自有差別,而今小人得志,因戰(zhàn)功而得勢。
但在朝堂上,如何玩得過那些百年老家族出來的權(quán)術(shù)大家。
大將軍之言,確也有理。
曹操自小就奸詐,可奸猾在智慧布局面前不值一提,那些公卿一定會想方設(shè)法的逼他露出本性,而后口誅筆伐。
待到那時候,在外能夠有勤王之能的,不還是大將軍?
袁紹見他們神色安穩(wěn)下來,心情也稍加平復(fù)。
只是……
有件事讓袁紹如鯁在喉:之前收到的密報,明確告知曹操正在和袁術(shù)拼命爭奪豫州,無暇西迎圣駕才對。
想了想,他留下許攸,問道:“立刻去清河找找朱靈的家人,看看他是否有家書送回,都說了些什么。”
“朱將軍嗎?”
許攸浮現(xiàn)出那位帶兵嚴(yán)格、律己奉公的人,當(dāng)初馳援曹操的兵馬,大多都已回來,唯獨留下了朱靈在河對岸。
原來這些年一直給主公送密報的便是他?
許攸應(yīng)聲而去。
不到一日,他便急匆匆的沖入衙署稟報:“壞事了,在下遣人到鄃城去詢朱文博家人,這些年家族幾次遷徙,已離開了鄃城。”
“而且,他的妻子據(jù)說因多年不得相見,攜子解婚,早已不知去向,鄃城朱氏的家產(chǎn)大多變賣,只留有支脈在族地生活。”
“剩余的那些朱氏之人,和朱文博只是同族,并非同宗。”
說白了,留下來給他看房子祖地的。
至于什么解婚、遣散妾室、仆役,恐怕都是假象,朱文博是為了保全家人,在這些年里逐步讓他們離開了冀州清河。
“哼!!”
袁紹聞言,怒不可遏。
他哪里還不明白,朱文博早就是曹操的人了!
“朱靈這廝,這兩年半竟一直在騙我!”
袁紹看了看此刻堂上唯許攸,并無他人,當(dāng)即暴怒道:“曹操到底有什么好!”
“怎么都棄我而奔投于他!”
“郭嘉、許澤、荀文若!現(xiàn)在連朱文博也棄我而走!我袁氏四世三公!我袁紹名滿天下!不肯跟著我,卻跟那個當(dāng)年在我身后擠破頭也擠不進雒陽士林的曹阿瞞!”
“有眼無珠!當(dāng)真有眼無珠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