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澤現(xiàn)在定位明確,覺得自己穩(wěn)如老狗。
甚至,等他回到了許都,會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曹老板,暗中分出些許收益讓曹老板打劫,然后和典韋在他面前暴跳如雷又無可奈何。
滿足了情緒價值后,美美地把私底下的事放到臺面上來,子修那幾位叔伯眼饞也沒用。
此刻,曹昂臉上露出感動的神色,覺得許澤當真是自家兄長,把一切隱患都扛在肩上,如此厚愛,豈能再拒絕。
他重重地點了點頭:“暴利若在兇惡之徒手中,便是禍端,譬如當年笮融;可若是在兄長這樣的人手中,反而是一方百姓之福。”
不管怎么說,他賺取的是外州的財富。
許澤目光掃過帳內(nèi)所有心腹,笑道:“有句俗話說得好,殺人放火金腰帶,修橋補路無尸骸。此舉在盛世不可取,可亂世不一樣。我只有拿到金腰帶,才能讓百姓在修橋補路時,以勞換酬,得以保全家小。”
“我身為治境官吏,自己都沒有錢,卻每日到農(nóng)舍田土里哭喊著仁義,讓百姓痛哭流涕,賣力耕田,這不是在騙他們的命來富足于我的兵馬嗎?如此大義裹挾,我做不到。”
“子修,”許澤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我的羽毛不必那么干凈,但是你的必須純白。”
“嗯!”曹昂翻手將許澤的手腕緊握,兄長如此英雄豪氣,真令人目眩神迷。
董昭此時猛然拍手,恍然大悟:“原來如此,怪不得君侯一到安風(fēng),便開始修建從新蔡到廬江的驛亭,就是為了商道通達,日后驛亭駐扎都是自己人。”
“如此就能方便私運荊州之鐵,青徐之鹽。”
“青州之鹽,”許澤糾正了一下,“徐州東海的鹽本來就是我們自己的,我請鮑公資助一二,怎么了?”
“沒問題,”董昭看向眾人:“君侯他沒問題。”
而且若是所料不差,這兩條橫貫荊、青之間千里之途的巨大商貿(mào),實際上是得自新蔡黃巾,也就是劉辟以及新蔡一帶賊首多年經(jīng)營。
這用心,真夠高遠;眼光,何其毒辣。
南下一趟,戰(zhàn)功有了、名聲有了、收取英豪數(shù)名,還能把原來賊寇的生計給接過來,關(guān)鍵黃祖很愿意合作。
然后兩地通商,還可以在數(shù)年之內(nèi)打通水上商貿(mào),從荊州一路到江東。
那么現(xiàn)在的難處就只有一個了……
董昭偷看了許澤一眼,好像知道他想要干什么,面露敬佩的微微而笑。
“好了,現(xiàn)在我來預(yù)算一下各方的收益,”許澤看情緒烘托得差不多了,拍了拍手將注意力吸引過來。
“我意,每季所得收益的四成分給我、子修、典韋、公仁等要職,三成分給所有門下督、曲軍候,兩成分給都伯,讓他們各自負責(zé)獎賞麾下軍士,一成用于犒賞和改善軍寨。”
“我曾得到過劉辟、龔都、黃邵三賊首的賬目,這兩條商道通行,不算商旅稅收,每年所得等同兩萬金,甚至更多。”
“這么多……”
董昭都嚇了一跳,雖說不可能全是金子,但換算成各項物資,可資數(shù)萬兵馬糧草開支,這些錢若是取用于民,富足一方絕非難事。
其余文武目光亦是駭然,有些人還在思考方才許澤所說的亂世富民之道、仁義之道,還有他以前曾經(jīng)說過的“論跡不論心”的名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