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,這也不能成為罔法法度的理由?!?/p>
鐘繇淡然的說道,言下之意就是許澤就算用這種說辭,想開脫亦是有些牽強。
終歸是不可取。
現在的問題是,證據、各方反應,以及許澤貪墨的那些錢財去了何處。
能否全都擺在明面上查出來。
這件事如果董承不捅出來,日后將無人問津,以為常理。
無非,是在大局定下之前的一場清洗罷了,剛巧許澤這事就被拿來開刀。
其實好險,差一點就讓這小子暗地里建成了一條龐大的私運線,甚至隨著年歲更迭,日后形成了習慣,還極有可能被當做常理,成為漕運官員的獨特福利。
不,現在就可以往這方面做,把驛亭、漕運等劃分開來,置官吏開衙署,將增稅的收成當做官員獨特的分利,這樣……原本的私運就變成了肥差。
如果淮南、青徐各州因此得到繁榮,百姓亦是常能受利……簡而言之,就是民意擁戴,就可行。
關鍵就在于,聲名如何。
鐘繇在頃刻間就想好了后續變革之法,但是眼下的問題是合理性。
以及許澤是否有罪責。
想到這,他輕撫胡須、悠然自得,整個人和許澤交談也變得輕松了許多。
“亂世從權,如何還去思索這么多?”
許澤冷笑道:“大漢尚且還未收復,朝堂之上黨派亦似仇敵,一些事很難遵循原理去辦,這些廷尉難道不知道?”
“譬如當年,長安時送來的詔書,何人遵守過?現如今至少有四州之地、加揚州部分地區會遵守。”
“不錯,”鐘繇承認點頭,“這鹽鐵的私運之路,最早君侯是怎么發現的?”
許澤道:“豫州南部,葛陂一帶的黃巾賊寇,以劉辟等為首,我剿滅之后,瞬時擊潰過張勛等部,兩支兵馬的文書之中,發現了端倪,他們一直在做這種生意?!?/p>
“荊州、青州、徐州皆有內應,換句話說,他們兵敗之后,各應盡皆蟄伏,我接上了這條線,富足沿途百姓。”
許澤咧嘴笑道:“說句真誠的話,我的錢財太多,也不知是否貪墨,廷尉可以沿著商道前去查訪,且看各地百姓、官吏如何評斷?!?/p>
“評價要交給他人,自己的評價價值不大?!?/p>
鐘繇沉默了片刻,當即起身就走。
“不陪我了?!”
許澤在后面大聲叫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