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借士族舉薦之力,推薦我去汝南任二千石,而后聚英豪、兵馬,以為南面自立之相,如此就可不斷離間。”
許澤靈光一閃,很快就明白了袁紹之意。
“你父親怎么說呢?”
“他以為袁紹想拉攏君侯,而且為汝南太守可是真正的要職,君侯正好可擔任,故此我父并不覺得為難。”
許澤笑道:“為何會找到楊太尉頭上?”
楊修歉然而笑,嘆道:“家族姻親之故,所以我楊氏和袁氏總會沾親帶故。”
袁紹、袁術(shù),可是楊修的舅舅。
“那就,依他所愿如何?”許澤征詢賈詡的意見,主要袁紹的用意布局已可清晰窺明。
現(xiàn)在只需自己趁勢而退,暗中蟄伏,袁紹遲早會覺得更加難受。
賈詡點頭道:“甚好。”
“德祖,多謝了,改日在月桂樓閣擺下大宴,以謝今日之情。”
“君侯,”楊修面色認真,道:“我父深諳儒學,有治世之才能,心中秉承大義,可是終究是頗有執(zhí)拗,我如此,亦是為我楊氏留一條后路。”
“好,”許澤起身走到他近前,由衷的道:“德祖,你揣測袁紹、我的心思都可以,但千萬不要去揣測丞相的心思,哪怕猜到也不可表現(xiàn)出來,平日里為議郎參政、行商文書,需藏鋒于鞘,謙遜內(nèi)斂,日后必成大材,我說的。”
最后三個字很有份量,楊修聽懂弦外之音,躬身感激:“多謝君侯。”
人走后,賈詡不解的目送楊修離去,問道:“君侯是如何看出,此人喜歡揣測人心呢?”
丞相的心思的確不可猜,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君侯這么不要臉。
一般君侯都是纏著直接問,問煩了自然告訴他。
有時候問歸是問,卻未必是不懂才問。
“怎么,想學啊?日后得閑了我教你啊。”
“……”
賈詡不想學,但是大受震撼,因為他在識人這方面,確實不如許澤。
這君侯總像是能掐會算似的,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的軟肋。
……
許澤卸下許南校尉職責,交托給了太史慈暫代,不過還常去軍營親自操練,無人敢有異議。
軍士們以為還是當初抗命渡河遭到的處罰,遲早會回位置上。
劉協(xié)為許澤的爵位暗中加了三百戶,賜千金、戰(zhàn)馬三百。
如此明貶暗賞,也讓各方人士都無話說,因為南北兩地正在檄文聲討,故此許澤的事很快就不是熱切討論之事,只有密探會著重搜集情報。
七日之內(nèi),雙方又往來檄文數(shù)道。
禰衡等人在議郎官署晝夜不出,奮筆疾書、絞盡腦汁,至今寫出上萬字,成數(shù)十上百的篇賦。
這態(tài)勢幾乎是你來我往,禰衡問候袁紹祖輩,將袁氏祖上許多事都拉出來批判,又罵清河名流等人虛名加身,對大漢毫無貢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