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康笑道:“君侯的臉皮,比壽春的城墻還厚,發怒亦是頗為可愛。”
“可愛這個詞……算了。”
這時候可愛的釋義還比較常用,陸老頭想說的可能就是“令人喜愛”、“頗為逗趣”的意思,我和典韋拌嘴的時候是比較悠閑。
“總之,老朽對君侯唯有敬重,”陸康接著拉了許澤一把,湊近道:“壽春曹洪將軍將會調任,老朽也是近日聽到的消息。”
“那么,誰人任太守呢?”
許澤好奇的問道,他最近倒是沒收到這類消息。
“曹公舊識劉勛,據說當初是袁術麾下部將,壽春之戰后歸降,為人可不怎么樣,袁術死后,張勛、黃猗、袁胤還有袁術的妻小,其實是投奔了孫策的。”
“至于袁術是怎么死在曲阿的,耐人尋味。”
許澤和典韋遙遙對視了一眼,沒有說破,主要這事他們不光知道,還是一手策劃。
袁術是陳登的人弄死的,嫁禍給孫策,所以對如何栽贓孫策的細節能說得跟真的似的,但是這種事不會廣而告之,只有幾個人知曉。
后來張勛等人還是投奔了孫策,但不知道被處死了沒有。
“所以這個劉勛,君侯最好去見一面,”陸康拍了拍許澤的手背,意味深長。
因為許澤有人在合肥,若是日后因為些許軍令之事起了沖突,很可能會成為他人離間的對象,這些隱患需要提早消除。
陸康去許都任閑職享福之前,便只有這一件事要提醒許澤了。
其余引薦各家耆老之事,幾乎已全部做完,日后廬江亦是劉曄接任,也是許澤之親信。
這些他都能放心,就是這個劉勛,來得很讓他厭煩,一看就是投誠之后因和曹操有故舊之情誼,求來的這個官職。
陸康看得十分通透,這和“唯才是舉”可沾不上邊,純粹就是曹丞相想彰顯自己如今滔天的權勢給世人看罷了。
貪利者將趨之若鶩,清名者自怒而無能也。
“好,”許澤反手拍了拍陸康的手背,也笑道:“我和子龍、文遠約在了合肥,典韋亦是曾奔波于九江、徐州,識途。正好去會一會這劉勛。”
“嗯,那老夫就放心了,今夜一別,日后偶見,拖累君侯照顧好我孫兒,”陸康謙和的躬了躬身。
許澤伸手虛抬,擠眉弄眼道:“那不會,老陸頭義烈威嚴、老而彌堅,我有個好官職在許都舉薦,日后肯定常見面。”
陸康驚訝的后仰了一下,暗暗咋舌。
老夫七十幾高齡,多治幾年廬江而已,你這混小子還不肯讓老夫清閑?!
陸康吹了下胡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