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農(nóng)乃有楊彪在朝中振臂,估算也是歸降許都,那豫州之右翼已成,大漢又恢復了幾分氣象,則袁氏又多危一分。
“這時退兵?內(nèi)黃大營該如何守得住?”
沮授當即反對,眉頭緊皺,沉聲道“硬著頭皮也要把這一仗打完才是,河內(nèi)即便戰(zhàn)敗,也只是將兵馬退回,我軍在官渡正面尚且還與曹軍拼命廝殺,怎能退卻讓他們失去后盾呢?”
袁紹聽完這話急得團團轉,案幾上的軍報文書早已是堆得山高,每日來的消息實在是太多,目不暇接也,現(xiàn)在他總想靜下心來好生盤算全局,可是偏偏力不從心,無法做到。
“不行,必須撤回來,守內(nèi)黃一線,待糧草運到,再與曹軍決戰(zhàn),我不能失去內(nèi)黃!”
袁紹苦口婆心的相勸,主要想了半天,他現(xiàn)在又丟了許澤的行蹤,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,探哨送來的消息是人在青州。
可是近日送來的消息是呂布在長安頻頻建功,袁紹總覺得許澤背著他又偷偷去了長安,上次的陰影仍然還在心里,讓他坐立難安。
沮授幾次規(guī)勸,接連出帳入帳,逐漸怒火中燒,但是袁紹就是不肯改口,他一口認定許澤、曹操肯定還有后招。
為確保萬無一失,退守內(nèi)黃一線的諸多城池關隘,才是真正的萬無一失。
但是沮授認為,戰(zhàn)事至此,退則是讓曹操松一口氣,不如再增兵猛攻,讓他無暇多顧才是,而且按照種種跡象表明,許澤這次真的不在。
袁紹列舉出了此前幾次失利,全是錯誤估算了曹軍的力量,導致深入伏擊之中,折損了幾員大將,現(xiàn)在張郃、高覽可不能再損了。
河內(nèi)之戰(zhàn),差一點就被呂布直接陣殺,但戰(zhàn)敗也是極損人心之事!
最后,沮授氣得摔帳門而出,破口大罵“如此舉棋不定、決斷不明,真乃是庸主也!”
袁紹在帳內(nèi)氣得面色鐵青,郭圖苦笑著勸說道“主公莫怪,沮君性子急,爭吵之時將心頭所想脫口而出,未必有此意。”
“既是心中想,則說明他真認為我是庸主!既是庸主,何須他來輔佐!來人,撤去沮授監(jiān)軍之職,抓入營中好生反省!”
“主公,這——”
郭圖登時愣住,連忙向左右求援,沒想到其他謀臣都不愿說話。
倒是許攸最懂袁紹的性情心思,站出來躬身道“主公欲撤,那就故意設下疑陣,引曹軍追擊,在半路伏擊合圍,若是曹軍中計則能再勝幾場,若是不追,則說明曹軍早已膽寒,主公亦可大肆宣揚。”
“嗯,”袁紹滿意地點點頭“還是子遠的計策妙。”
郭圖聽完眉頭一皺,暗暗咋舌。
怎么剛一句話弄下去一個名流沮授,你這蠹蟲又冒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