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,前線大戰(zhàn)場場大勝,這些問題都會被兵勝的氣勢如虹所掩蓋,而兵敗的時候,這些問題就會成為互相推諉罪責的理由。
田豐最是難受,偏偏他又看得通透,所以毫無辦法。
如果按照他的設想,將此戰(zhàn)推遲數年,同時趁著曹操沒有平定南面的時候,不斷襲擾其北方,則能達到彼消我長的目的。
再戰(zhàn)時便可調度自如,底蘊綿長,渾然不懼。
可現在不一樣了,幽州人心不穩(wěn)、并州為同盟居多,待河東、弘農接連為呂布武力收取,又重歸大漢后,那些原本依附冀州者,就要開始不穩(wěn)了。
果然,在十一月時……并州傳來了叛亂。
當地氏族斬殺了袁紹的守將,占據錢糧,據城而守。
幽州那邊則是占據遼東郡的公孫度封關鎖路,收治出逃的流民,再也不和袁紹往來,做起了逍遙的邊塞土皇帝。
隨時有威脅柳城進入遼西的意思,讓袁熙也不得不提防,畢竟他根本還沒有收復幽州。
幽州這么大一塊地方,又是常年與外族打交道的復雜之地,公孫瓚靠著暴虐外族十年建立起來的威望尚且會被隨時推翻,豈是這么個大族子弟能夠玩得轉的。
袁熙連許給遼東、遼西、右北平的餅都已經不夠吸引人了,遑論實際兌現的利益。
至于大義,更是沒有。
曹操扶持的大漢屹立越久,其余所有諸侯的理由都會越微不足道。
臨近冬日時,許澤將軍中、衛(wèi)糜商盟的所有工造材料聚集、匠人征募,趕制了投石車三隊,行臨五輛,打造十五萬箭矢,無數盾牌甲胄。
猛攻清河城。
高覽守城七日,棄城渡河而逃,歷經七日大戰(zhàn),清河城已是千瘡百孔,西面城門被直接擊垮,城門都立不起來,甕城又豈有作用?
沖車攻破城門的瞬間,許澤一馬當先沖入城中,頂著箭雨、刀劍,在怒吼嘶鳴之中殺出一條血路,西面守城見之無不膽寒,只以為是惡鬼臨世,有不死不倒之能。
他從西門一路殺入,殺進內城未曾停歇,抵擋的將士尸首在其身后堆積,那種沖擊在每個人心頭猛跳,以至于戰(zhàn)意全無。
許澤手持扎滿箭矢的巨盾、渾身都是刀傷的場景,成為了高覽永遠的噩夢,確切的說,成為了袁軍的噩夢。
當然,他不是一個人在戰(zhàn)斗。
為了追上許澤的步伐,身后數千男兒均成為了悍不畏死的虎狼,任誰見了都只想后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