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劉荊州更是夸贊君侯年輕有為吶!”
從始至終,許澤就沒說一句話,只是笑吟吟的看劉勛,他身邊的諸葛亮、陸議兩位隨行弟子,也都是自在交談,時不時一番打量。
多年保命的危機感頓時提醒劉勛,恐怕是事情敗露了,所以夸贊的話也變得越來越干,都成了場面話。
有一句還說錯了功績。
“延津開關收十萬民的功績是于文則的,和本州牧有什么關系?”
許澤斜眼看他,嘴角揚起似笑非笑,這種表情讓劉勛仿佛如鯁在喉,開口語塞,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么。
有那么一瞬間,他想立刻安排數百刀斧手在衙署,宴請的時候把許澤宰了算了。
但那樣做,也就意味著謀反,是以他在內心還是屈辱的忍了下來,決定放許澤一馬。
末了,劉勛直截了當的收起笑容,躬身道:“州牧可是有話說?是在下何處得罪了州牧嗎?”
許澤笑著努嘴向南市的市集所在:“你看那市集的路面,還是斷碎的石板,中間填平砂石,很多地方還是坑洼不平,這是當初打仗時毀去的。”
“你這壽春城,除了墻高城厚,其內整潔、修繕還遠不如舒城呢,那朝廷留下的復建、擴建款項去了何處?”
劉勛沉默不語,他實在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“帶我去你衙署看看,我要至府邸后院,還請太守告知家眷準備。”
“州牧,這不合規矩,豈能輕易入我后院,難道在下犯了什么事不成?”
“不服你設刀斧手砍我啊。”許澤滿不在乎,眼神頓時銳利起來。
劉勛心下一寒,被戳破了心思,連忙擺手:“不敢不敢,州牧莫要戲言,在下立刻著人準備。”
“讓你告知家眷準備,已經很給面子了,校事府抄家從來不會提前告知,”許澤貼近了說道,“府里有什么問題,該藏則藏,事后告之,彼此都有余地。”
“劉勛,別說我想把你逼上絕路,上繚的功績我可是分了些給你,否則陛下豈會下詔命你復建壽春?”
“是,是……在下明白,多謝州牧。”
劉勛暗暗擦了把汗,這小子嚇人好老練,一緊一松,一進一退,教人欲罷不能!
年紀輕輕,這攻心的本事,跟誰學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