壽春北,下蔡曹營。
一名神采奕奕、鬢角垂須,頗具威嚴慧眼的中年謀士,正在觀閱許澤送來的軍營部署圖、器械運輸路線,以及戰略密信。
此情報十分緊要,乃是許褚親自帶隊送到其兄許定手中,許定又送至帳內。
他撫須看完后,對曹操道:“司空,在下猜測許校尉應當是打算兩面出車,以改進的臨車先登城門,我們需在他準備妥當后,大舉進攻壽春北城,將守軍調集過來,而后校尉必能得手。”
“軍情傳至芍陂往返不過一日夜,完全可以幾面兵馬配合。”
“我猜,想要攻城器械運至城門前,必填護城河,君侯約兩月前在淮水建陂堆土,就是為了今日,此略絕妙。”
“哼,”曹操微微點頭,很是欣賞的看著眼前中年人,“公達真乃深諳兵法者,才學不下文若也,沒想到荀氏八龍過后,亦有明珠。”
“司空過獎,”荀攸此次隨軍,也是臨時征召,曹操待在身邊問策幾次后,大為喜歡,此人深諳兵法、心思縝密、用計可奇可正,真乃全才也。
荀攸拱手輕笑,而后又問道:“許校尉可懂觀星識象?”
“他懂個屁!”
曹操直接笑罵了一聲。
我都不懂。
荀攸道:“每夜子時,登高南面而立,以手拇指量參宿下際之地平,假若星位與地平不足三指,且星芒之色昏蒙,如絮裹珠,翌日寅時必有大霧。”
曹操頗為敬佩的看了他一眼,你說這種人用計怎么可能不厲害。
接著咧嘴笑道:“我這就告訴他。”
數日后,壽春西淮丘大營。
許澤收到書信后,上身向后揚起,滿臉褶皺,感覺看成了地鐵老人似的,信里面的曹老板極盡顯擺之能事,還料定了許澤不會算霧天。
還特意給他解釋了參宿星又稱參水猿,屬西方七宿的第七宿,參宿三星象征三將等等一大堆……說有不懂的可以問子修,小時候他教過。
都是些小孩子要學的東西。
嚓!曹賊!又來揶揄我!
顯得多了不起似的。
許澤直接把書信塞進衣袍里,絕不讓人知曉,但是卻將里面的知識牢牢地記在了心里。
“主公這小黑胖子竟還有這本事?”
許澤還以為他愛好就只是幫寡婦忙而已。
晚上,許澤叫來了陸議,問他算出霧天沒有。
陸議直接擺爛往榻上一躺,哭喪著臉。
以前家學學過,但是不善此道,他實在是沒辦法,又不能戰時去找別的長輩問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