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華彥、孔順,先生可知道這兩人?”
許澤直截了當?shù)膯柕馈?/p>
孔融思索稍許,言辭銳利的道:“此二人皆乃是奸佞小人也,為巧言令色之輩,華彥非龍頭之姓,孔順亦非我族人。”
“君侯可千萬不要聽信什么流言。”
他尊稱許澤一聲君侯,那是認可他多年來流傳出來對百姓農(nóng)政上、保境上的功績,但若是許澤敢以此來問責于他,他也會立刻覺得受侮辱而發(fā)怒。
許澤連忙笑道:“不是不是,并非有什么傳言。”
“只是此次袁譚安排刺殺之略,應該是這兩人在主事,”許澤端起酒觥喝了一口,擦嘴接著道:“實不相瞞,我已料定這刺殺乃是為了禍亂瑯琊,在秋后劫掠境內(nèi)。”
“我將糧倉向北推幾十里建倉,到時糧食將會堆積在東武附近。”
“我再令伏氏暗中送去詐降書信,令他們陳明先前是屈于我之軍威,不敢有違,所以方才違背與袁譚的君子盟約。”
“最近一兩月,我都不會處置那些刺客,而是加派人手暗中保護管理,示敵以弱、以退為進,袁譚就會掉以輕心。”
“待到秋后,他若是順東武關進瑯琊來劫掠糧食,則我可斷其后路伏擊其騎兵,再得斬獲!若是他不來,我自可收網(wǎng)將境內(nèi)刺客一網(wǎng)打盡,廣布安寧,鎮(zhèn)定人心。”
“好,君侯真乃大才也,”孔融聽得他這般自信,而且前路后路都已思考如此全面,心中也是不由欣賞。
而且,此人并不避諱自己,全然將軍略告知,這份信任讓孔融更是覺得心中舒適,十分受用。
兩人又聊了一會,孔融將所知盡數(shù)告知。
在北海,袁譚麾下并非沒有招攬到賢才,有一人名叫王修,字叔治,為人正直,是不可多得的賢才。
可是袁譚對他就很是不喜,反而更喜愛善進讒言的華彥、孔順一黨,是典型的親小人,遠賢臣,只喜歡聽信奸佞好聽的讒言,但是不愿聽逆耳的忠言。
“袁譚此人,并無才學,其才學無非是出自家族推舉,以文武鑲金耳。”
孔融喝了些許酒,言語也就放開了起來,“如果與你相比,真乃是螢蟲之比皓月也。”
“袁譚實績不見帶兵沖鋒,你常獨入陣營,他農(nóng)耕全憑境內(nèi)賢才,而你深諳耕耘經(jīng)營之道,常身先士卒耕田修筑,道路農(nóng)耕,桑陌商旅彼此相合。”
“這是大才,且能為百姓謀利,融自愧不如。”
“吾有才學傳于世,有才能可施教任用,有心胸使得境內(nèi)肅然、懲戒宵小之輩,可是此皆為守成承沿之道,并非進取富足之策。”
“許子泓有才德見地,有心胸遼闊,亦有才情灑脫,非心思沉重之輩,唯取利于天下耳,這是英雄。”
孔融一番話,在場之人無不點頭稱是,同時對許澤的觀感又再次加深。
自己是不能評價自己的。
言行之于世的影響,一定是交由他人評論。
自我的評價,僅限于勉勵、規(guī)正自己,一旦強加于他人,那首先就犯錯了。
當天夜里,孔融又聊了很多,深夜才被家仆扶回屋中安睡,許澤和太史慈走在回去的路上,大致了解了北海的格局。
對于地勢兵防、糧草水陸運輸?shù)龋兹谝嗍潜M數(shù)告知。
眼下就看袁譚是否上當了。
……
接下來的一段時日,瑯琊各地還是有刺殺發(fā)生,不過好在許澤防備得當,官吏大多是遭驚嚇,有些輕傷、有些宿衛(wèi)重傷護住,并未有折損。